那丘姓道士兀自动作不停,闻言冷哼一声,倨傲无比:“大言不惭,一个小小的练气期道士竟敢口出狂言,还想指点贫道?你也不怕风大闪到了舌头?什么叫贫道的法术被困?你能看清贫道的法术吗?分明是洞口禁制太强,贫道法术无功,你连这都瞧不出来,还说什么想帮忙?简直是笑话!”
文盛叹口气,点点头:“师叔所言极是,这位骆道友……嘿嘿……的确是有点不自量力。”说完瞅了一眼高歌,大有终于有人替自己说了实话的翻身扬眉之感。
赵照也轻咳一声,茹茹诺诺地劝道:“师兄,咱们要是不懂,就……就别给前辈添乱了。”
高歌自嘲地一笑,知道有时候劝人不能直着劝,而是得反着劝,甚至需要使出嘲讽的手段拐着弯地劝,于是摇摇头,故意摆出轻视对方的表情,冷冷地说:“前辈,我要是你,既然自己法力不够,那就得再加把劲,实在不行就朝着洞门口的石头扔几把法术,好歹弄出点动静来,不至于像现在这么丢人现眼。”
丘道士闻言恼羞成怒,倔强地一摆手:“贫道偏不听这黄口小儿的。”说完,反而将两道法术往空中打去,这一手原是一时意气,但没想到两道法术却越过了面前的凭仗,打到了洞口。
高歌笑道:“道长口是心非,还是炸石头了嘛。”
文盛白了一眼高歌:“你别添乱,事态紧急,你不懂就别瞎开口说话。”
高歌不理文盛,知道丘道士看不见面前的怪虫,因为那些怪虫浑身都是暗之灵气,除了自己,四教门中没有几个道士能察觉,于是继续说道:“巽位易明,我若是前辈兴许就试试乾,坎,离,几个方位。没准儿可以突围。”
丘道士露出极为嫌弃的表情,对高歌一本正经的说教语气更是厌烦得无以复加,但他被自己的法术困住,脱身不得,没办法亲手教训对方,只能胡乱咒骂几句。心说:“你就满口胡诌吧,刚刚贫道没听你的,反而奏效,若是听你的,岂不糟糕?”一念即此,故意朝着高歌没有提及的几个方位攻去,瞬间又冲破了禁制。
丘道士不傻,连续两次反着,不按面前小道士的说法却都取得了成功,这不由得让他狐疑起来。
高歌识破了眼前怪虫的来历,想要取而自用,但因为数量太多,又与丘道士的法术混在一起,不好下手,所以故意说着反话,诱骗逼迫着金丹道士逐渐将他自己的法术大网给割破了。
高歌也不管丘道士心中所想,反正不停地给他‘指导’,他知道对方绝不会听从,而自己每次留给对方的选项几乎都是唯一的。如此一来,其实丘道士一直都在按高歌的真实心意行事,五六次之后,不少怪虫便从法术的网结上脱落,高歌也不客气,迈上前去,临空虚点,将这些虫子上的暗之灵气尽数取了。
“这么多灵气,真是罕见,我走着鸿运呢。”高歌正在施为,身后的文盛以为他在捣乱,忍不住想去拉扯高歌。
高歌正在紧要时刻,顾不得解释,更来不及躲避,一拳将文盛打到在地。
文盛不服气,挣扎着站起来,捏起两团法术朝着高歌打去。这一次阻止他的却是丘道士。
“丘师叔你从禁制里出来了?”
“滚蛋!”丘道士被文盛一问,立刻再次恼羞成怒,一巴掌夺了文盛的法术,将他掀翻在地:“别打扰这位道友施法。”
文盛一脸懵懂,不明白为什么丘师叔对“骆枫之”的态度眨眼间就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