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修心中一紧,急声道:“门主多虑了,青州生这么多事情,我此时已经是戴罪之身,怎敢再去中州?”
杨显嘿嘿一笑,不再多说。
众人在青阳府住了一天,次日结伴离开。
只留下满腹心事的苏子修不知如何是好。
走出青阳府时,杨显之前的破衣烂衫已然扔掉,里里外外换了新衣服,只是还一副髼头赤脚的样子。
神算子见他如此装束,笑道:“儒门中人一向干净,你身为门主却是这么一副叫花子装扮,这要是让你的门人弟子见了,不知如何作想?”
杨显笑道:“修行之人,哪里管得了这些?”
他向神算子解释道:“家师命我髼头赤脚行遍天下十九州,游历天下,增长见闻,这是师命难违,不得不如此!”
神算子道:“原来如此!梅兄怎么给你出了这么一个难题?儒门子弟游历天下这是正常之事,但又何必非得一副叫花子模样?”
杨显道:“老师行事高深莫测,到底什么意思,我也不知。”
神算子笑道:“梅兄此举定有深意。”
杨显心道:“能有什么深意?无非是变着法的约束我一段时间而已,至于蓬头垢面应该是顺嘴一说,估计老师自己都没有在意。”
旁边的八德兄弟也道:“老门主既然让少门主如此行事,自然有他的道理!”
杨显哭笑不得,懒得给他们解释,看看已经走出了青阳府,对众人道:“我要游历天下,只能独自前行,咱们在下个路口分开罢。”
王孝、钟悌等人急道:“这怎么可以……”
杨显摆手道:“我这是修行,不是游玩,哪里需要人陪伴?”
他对八德兄弟吩咐道:“你们八人传令下去,让天下儒门子弟好生修行,随时做好准备,不出十年,必有一场大战!”
他这是以门主身份下令,八德兄弟不敢违背,齐齐恭声道:“诺!”
杨显看向神算子,“道兄,多谢你昨日援手之情,杨某感激不尽。”
神算子急道:“杨门主,先别急着走!”
他兴致勃勃的拿出两枚龟壳,对杨显道:“杨主,要不要老夫为你算上一卦?测一测前路的吉凶祸福?”
杨显摇头道:“多谢美意,还是免了罢。”
神算子自从见到了杨显之后,便想着推算一下杨显的命运轨迹,但每次默默推算,心头便会生出难以言喻的迷乱之感,思绪无论如何不能集中。
他心知杨显命格有异不类凡人,这才会使得自己难以推测。
越是这样,他越是好奇,今天见杨显要走,愈的心痒难搔,对杨显道:“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说话间手一抖,手中的两枚龟壳从他手中飞出,向地面落下。
无论是八德弟兄还是杨显,现场众人都是在世大儒,对易经八卦都有所涉猎,知道神算子这是要以龟壳占卜,看龟纹朝向来解卦。
“砰!”
这两枚古铜色小小的龟壳还未落地,在空中忽然爆散成粉。
神算子脸色大变,看向杨显,脸上露出古怪之情,“竟然无法推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