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溅。
“小矮凳,你怎么……”番红花回头望着寒芒射来的方向。
“尊严不是别人能给的,只有自己伸手去拿。”高登走过去,从地上捡起冰菊匕,用软布擦去上面的药液。“现在给她古柯药剂,她刚才的苦头就白吃了。”
番红花脸上露出不忍之色:“可翠茜真的不行了,我们下一次再……”
高登断然摇头,目光扫过阿泰四人:“对我们而言,不管做什么,都只有这一次,没有下一次。”
众人窒息般地沉默着,翠茜的叫声像一把锯子,断断续续地切割着他们的心脏。
“我也受不了了!”番红花紧紧抱住翠茜,放声痛哭。雀斑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奔到河岸,把头埋进冰冷的河水里。
高登又道:“阿泰,别傻站着。有番红花看住翠茜就够了,赶紧收拾这些凶兽材料,找个安全的地方,准备戒除药瘾。过不了多久,雀斑也会药瘾发作。”
阿泰迟疑地看了看翠茜,欲言又止。高登突然出手,揪住阿泰的衣领,眼神尖锐而冷酷:“听着,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否则一定会死的,懂吗?”
阿泰看着高登,艰难地点点头,转身离开。高登也加快速度,汲取精血。一个小时后,众人撤离此地,乘着木筏淌过大河,赶往他们秘密建造的一个宿营地。
一路上,雀斑在前头探路,番红花背着翠茜,阿泰推着一辆用树桩打制的独轮车,车板上堆满了小山般的包袱。高登走在队伍最后,一边察看四周,一边按照二心流的传承,默运一种放松肌肉的技巧。
虽然源力恢复,他全身的肌肉仍感疲乏,脑子也有点晕乎乎的,禁不住泛起睡意。但越是如此,高登越不敢放松警觉。途中,他找到一种暗红色的苔藓,放进嘴里咀嚼。这种苔藓又尖又细,味道苦辣,能暂时兴奋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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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神醒脑。
好在他们运气不错,没遇到什么凶兽,也没撞上血狱会的人。穿过大片蘑菇丛,翻过连绵的沙丘,他们钻进藤林,七绕八拐。越往里走,藤木越密集,藤萝和粗壮的气生根交缠在一起,堵得水泄不通。乍眼望去,前面再无通路。
“宿营地到了。”阿泰低声说。
高登留意到地上堆积的落叶,几十根半透明的细线隐藏其间。一旦碰触,陷阱就会发动。
雀斑熟练地跨过细线,走到大片藤萝跟前,伸手一托一拉,整片藤蔓像门一样向外打开,露出里面幽暗深邃的通道。
“这是沙穴人的住所?”高登摸向坚实的四壁,苔藓未被覆盖之处,模糊的图纹一块块凸起。他仔细摸索着一连串图纹,片刻后道,“原来是他们储藏食物的密窖。”
“厉害!”阿泰佩服地道,随手放下独轮车。
密窖很大,分为前后两室,各有一个出入口,分别架起大型弩弓。前室的墙上挂着一串串干肉脯,角落里堆满瓶瓶罐罐,有的盛满清水,有的装着腌过的豆子,都是阿泰他们储藏的补给食物。
后室的墙柱之间,拉起几张麻绳结成的吊床。高登目光所及,刚好是五张吊床。
“不论你是否活着,那一张吊床永远为你留着。”阿泰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