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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老楚王正在独自用膳,也顾不得礼仪尊耻,也如老秦人那般大手抓肉、大爵海饮,一边吃着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嬴稷,你小子现在想要送本王返楚?本王偏不依你,本王这根刺就要插在你秦国之身,犹如鲠在喉,日日夜夜卧枕不能眠,你这犬牙不全的小子也想跟本王斗?还嫩了点,哼……”
就在老楚王呢喃自语之际,侍奉他的老内侍忽然闯进来,扑通一声便是跪在了地上:“王上,楚国危矣!”
“楚国危矣?楚国怎么了?”老楚王连忙问道,顿时没了心情享用美食。
“禀王上,老奴将才听到秦人说齐国伐楚,楚王横率众迎敌大败,身负重伤,怕是……”老内侍说道这里欲言又止。
老楚王一听确是拍案大怒:“简直一派胡言,齐楚早已结盟修好,怎会互生征伐?”旋即怒视着老内侍:“说,你是不是被秦人收买了?意欲蛊惑寡人混淆视听!”
老内侍连连摇头,哭丧着说道:“我王明鉴。老奴也不敢确信,只是侥幸听到些许秦人言论,说公子横返楚称王与齐做了一笔交易,齐国挟持太子以献淮泗之地方才肯放太子返国称王,太子允之,可在成王之后齐入长沙讨地,楚王横矢口否认,致使齐王大怒,于是撕毁盟约,兴兵伐楚,不敌,王重伤之,生死未卜。望我王明察……”
“什么……”老楚王一听呆若木鸡,心中却是在想,越想越觉得这事是真的,齐国向来以窃取邻邦寸土之地而高兴万分,老楚王对齐国的斑斑劣迹历历在目。芈横在齐国为人质,自己又客居秦国,这正是齐国乘机讹诈的大好机会,加之芈横的烈性子他也清楚,这事情怕是真的。
老楚王信了,顿时慌了神:“横儿,不行,我要回去看我的横儿。来人,把嬴稷小儿、芈八子给我叫来,寡人要返国,寡人要返国!我的横儿,怎么如此糊涂?如今楚国怎是齐国敌手,怎能冒然与之交恶,区区淮泗之地让给齐国又如何?”
楚怀王在殿内咆哮之时,门外确是站着一群人,为首的赫然便是芈八子,魏冉、嬴稷也全部都在,里面发生的一切都听在了耳里,对于老楚王的叫唤,芈八子不为所动,也不怒。旋即悠然转身而去,秦王等人也跟了上去,便见宣太后笑道:“这老楚王终究还是放不下他的楚国啊。”
“人之常情罢了,老楚王得知楚国摇摇欲坠,当然坐不住了。”魏冉也笑道。
“把消息送至长沙,告诉楚国新王,就说老楚王返国了,他会知道怎么做的。”宣太后忽然说道,此话一出让魏冉和嬴稷两人皆听出了其言外之意,魏冉连忙问道:“姐姐的意思是……”
“老楚王断然不能真正回到长沙,否则他那张口无遮拦的嘴,天知道他会说出些什么骇人听闻之言?”宣太后神色平静,确是语出惊人:“所以,这老楚王既不能呆在我秦国,更不能客死秦国,当然也不能令其安然返回楚国,至于其他,就无需多想了。”
魏冉听出了她的意思,这是要置老楚王于死地,而且还不能死在秦国。把老楚王提前返国的消息通知芈横,相信芈横定然会行大逆不道之举,毕竟老楚王一回到楚国,他芈横就得从王位之上下来,这人只要座上了王位,有几个人会愿意再让出来?
想到这里的魏冉,不由的佩服道:“姐姐英明,臣弟这就亲力去着办此事,即可把消息提前送秘密知会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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