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赖回到病房里,看到司沐正在跟自己的二哥吴虑说话,二哥的手里端着一个饭盒,正把稀粥从饭盒里倒进碗里,小心地吹着。
“二哥……”吴赖走过去,叫了一声。
吴虑不用回身也知道是吴赖这小子,于是对司沐笑了笑,把手里的饭盒递到她的手里,站了起来,一回身,啪地一个耳光扇在吴赖的脸上!
都是自小练武出身的,吴虑的大巴掌跟铁打的蒲扇一般,打得吴赖两眼直冒金星,晃了两晃,扶着床头才勉强站稳。
吴虑激动了起来,抬手就又是一巴掌,然后,一脚把吴赖从病房里给踹到了门外。
吴赖吭哧一声摔在地上,却不敢吭声,默默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吴虑追出来,揪着领子把他从病房一直拖到住院部的外面,司沐也连忙放下手里的饭碗追了出来。
“不是有老爷子在,我刚刚真想一拳打死你!”吴虑揪着吴赖的领子大骂起来。
“你……”司沐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才好,只得奋力地护住吴赖,把他挡在自己的身后。
“吴赖!”吴虑高声问道,“你到底这几个月出去干什么了都?老爷子的飞机你弄哪去了?你都惹到了什么人?怎么全世界都忽然跟我们吴家作对起来?”
吴赖也不知道二哥所指何事,只能愣愣地看着他。
“一个月以前,我们家族产业的供应链忽然断了,我们在商业上的伙伴几乎是在同一天提出毁约,断绝与我们的来往,虽然得到了大笔的违约金,但我们的主体建筑与贸易公司等于卡死在商业链条之上。
没有上游供应商,没有了出货渠道,竞争对手几乎在一夜之间抢走了我们所有的贸易份额。
紧接着就是股市崩盘,工人罢工,各种问题接踵而来,国家银行也在这个时间站出来要清算旧账……
麻的,真的是破鼓万人捶,老爷子变卖了三分之一的集团公司,却堵不住贷款上的巨大缺口。
然后,商业法律部门也开始介入调查,有的没的罗织了一大堆贿赂证据,整天追踪,大哥因为牵扯此事也已经被控制起来,调查还在进行当中。
我们的银行储备资金被冻结,所有以前跟我们做生意的人忽然都把吴家当做死对头一样,走在街上恨不能都装不认识。
老爷子想要靠海外贸易回旋一下,发出去的两艘集装箱货轮却在澳洲海域离奇地消失了,连一根毛都没有找到,就这样损失了三十亿的产品,巨大的经济亏空雪上加霜……
半个月前,忽然从雅加达某个地方冒出来一个空壳公司,凭着账面上巨大的财富资源,宣布收购吴氏产业集团,老爷子正被逼得走投无路,只好用低价卖出了集团,拿到的钱,才勉强把银行的贷款还上,国内剩下的那三分之二的子公司,只能宣布破产清算,用固定资产去填上工人失业的亏空,光是赔偿金和遣散费就把老爷子彻底拖垮了。
所以,我们只能宣布破产,接受资产拍卖,不然的话,老爷子和我就得去坐牢……”
吴赖听着吴虑竹筒倒豆子一样滔滔不绝的讲述,沉默着,眉头紧紧地皱着。
等了一会儿,他忽然抬头问道:“那个收购我们家族产业的空壳公司,名字叫什么?”
“詹韦森实业贸易……”吴虑叹了口气问道,“你认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