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吴赖咬牙切齿地看了看那把冰凉生硬的手枪，郑挚的体温正在枪柄上快速地散去，变成一把只会杀人的武器。

“老子要杀你的话，还用的着枪？”吴赖撇了撇嘴，说话的语调却忽然舒缓了下来，他重重地哀叹一声，“郑挚，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我是个军人！”

“你特么的还是个人！！”吴赖忽然愤怒地咆哮起来。

“我首先，是个军人！”郑挚辩解道。

“你特么就是一根木头！你让我上第二架飞机，我在犹豫之中还是选择了相信你，你特么辜负了我的信任！”

“我知道，你不是个笨人！”郑挚惭愧地承认，“我能看得出来你内心的纠结，但你还是最终把我当成了兄弟！”

“我们已经……不再是兄弟了！”吴赖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无奈地哀叹道。

他简直被这个铁板一块的家伙给弄得毫无脾气，他不怕死，甚至期待着死，只要能够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好，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郑挚也没有错，他只不过是恪尽职守，只不过是生硬刻板了一些而已。

但这些素质，恰恰是一个合格的军人应该拥有的。

一个军人如果心里总是装着摇摆不定的双重标准，那又怎么称之为合格的军人呢？

“你行！你可以！”吴赖拿手指着郑挚的鼻子，“你现在打算把我们送到哪里去？”

“回到莫斯科，回总部，在那里我们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首先，我们得想办法继续追查领主的下落，不然的话，这场瘟疫即使压制住了，还会有再次爆发的可能！”

“还有呢？”吴赖试着一步步打听他的安排。

“你总要救灯芯出来吧？”郑挚眉头一挑，“这也是为什么我觉得你能理解我的地方，不从安娜的记忆里提取资料，我们手上就没有王牌，你总不能指望着领主主动来找你吧？

相反，如果我们手上握着天道，他就一定会来夺取，你才有机会找到灯芯！

灯芯和安娜，你救哪个？”

“这个……”吴赖彻底哑火。

“还有，我看你似乎也忘了，拿不到天道的资料，司沐也无法获救，难道，你已经移情别恋了吗？”

“放p！”吴赖白了他一眼，但很快懊丧起来，的确，安娜似乎已经成为了全世界的中心，因为天道，她成了黑白两道都想要追杀的对象。

可自己亲口答应瓦西里，要保护他的女儿……

停了一会儿，吴赖没有抬头，却低声对郑挚说：“让飞机掉头吧，我跟你们一起去，我同意……对安娜进行天道资料的提取手术，但我必须亲自参与！”

“真的？”郑挚大喜过望地几乎站起来，“你同意了？”

“唉……”吴赖长叹一声，“没办法，既然我已经阻止不了你们，倒不如我亲自看着，这样心里有一点谱，何况，老子自己也是一个生化专家，你别忘了！”

“是是……”郑挚几乎乐不可支地转过头，对驾驶员安排了几句，然后又满心欢喜地回过头来，看着吴赖和P先生。

炎七和老P都犟着鼻子，不想跟他说话，郑挚却丝毫不以为然，感觉心头上一块大石头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