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凡脑中急转，昨晚自己出手教训那些烂仔的时候，绝对没有下死手，只是敲断了他们几根骨头，最多在医院躺上几个月，至于残不残疾也不关自己的事。能拿刀出来砍人的，也要承当相应的后果。但问题是他并没有打伤对方的脏腑，怎么会突然演变成这样的情况。可要是对方真的不治身亡，自己进牢里蹲上两年都算轻的。

“曾义，带我去医院！”张晓凡拉起他的胳膊道。

“好！”曾义还是很够朋友，二话没说便带着他向外走去。

“喂，等等我，我也要去医院。”刘筱雨忙跑过来道。

张晓凡没好气道：“你就别在添乱了，这不关你的事。”

“谁说不关我的事，佘明的犯罪团伙就是我们东海警方打击的对象，他们出了事情当然由我们来看管了。”刘筱雨据理力争道。

张晓凡看了曾义一眼，后者点了点头，表示的确如此。

“来不急多说了，咱们车上再谈。”

……

市立医院的手术室里，医生和护士都在忙忙碌碌中，擦汗的擦汗，递钳的递钳，清理的清理。每个人都在围着手术台上的病人打转。

而手术室里门口，方寒、曾义、张晓凡、刘筱雨四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一股阴云笼罩着他们的心头。

张晓凡努力回忆着昨晚的情景，自己的确没有施过重手，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恰在此时，方寒的手下过来低耳声话一番，他眉头顿时皱的更加厉害，诧异的瞥了张晓凡一眼，扭头交代道：“打电话回局里，让他们多派些人手过来，我也会让中州警方配合一下，一切小心行事。万万不可再出半点披露，去吧。”

待来人离去之后，方寒拍了下张晓凡的肩膀，冲他打了个手势，示意到旁边无人的地方谈话。

张晓凡楞了一下，便对曾义道：“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好的，有什么情况我会通知你。”

等两人走到通道的尽头时，方寒掏出两根烟来，张晓凡左右瞧了瞧，便站在窗口点燃。

他的确需要尼古丁来平息思绪，心中的烦闷无法言语，唯一的想法就是如何把这个病人给救活。但是，此时已经由市立医院的医生接手，没有给他任何的条件。

“张晓凡，你在东海是不是得罪过人？”方寒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让张晓凡楞了一楞。

“你的意思是……”

方寒吐出一个烟圈，沉声道：“我没有什么意思，东海那边传来消息，证实了你和佘明之间的确没有来往。昨天的事情，实属意外。”他看着对方，接着道：“今早凌晨七点多钟的时候，有一位医生前来巡查病房，也就是这时侯躺在手术台上的家伙的病房，就在他离开不到半个钟头之后，就发生了这件事情。据同事的回忆，这个医生的体貌特征判断，他应该有四十多少，偏矮偏瘦，而这样的体型整个市立医院只有三人不到，全都有不在现场的证据。而且，巡查表上并没有留下这个医生的记录。”

张晓凡眼睛一眯，目光突然间变的凶狠无比，冷声道：“依你之见，是有人想要置我于死地？”

方寒轻轻一笑道：“这是你的理解，我并没有这么说过。”

张晓凡猛吸一口烟，顿时将其抽去半根，他脑中清楚的记得，根据史强的描述，蛇哥是范云飞的手下，而范云飞又和范伟华两人是亲兄弟，这里面要是没有点猫腻，就连傻子都不会相信。

方寒见到他脸上沉思的表情，也知道他有了线索，慢慢的开导道：“我知道你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情，万一病人救治无效死亡，那么你很有可能面临的是牢狱之灾，不知道你有没有考虑过这点？”

张晓凡脸色阴沉的可怕，冷声道：“接着说。”

方寒没有动怒，继续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如何报仇对不对？”他微微一笑道：“不是我看轻你，无论对方是什么来头，只凭他能把整件事做的滴水不漏，这种能耐就不是你能够对付的了的。所以……”

“所以，我只有选择和你们合作，把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你们，这样才能以最大的程度上洗脱嫌疑和干系。对不对？”

“不错，这是唯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