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钺聪心忖:“你倒说得堂而皇之。”说道:“只是略有耳闻。”
刘雷傲道:“有人说八王爷孙尚商畜有异心,祸乱朝政,大逆不道,不知此事你怎么看?”
古钺聪道:“草民一介武夫,不敢妄言。”
刘雷傲接道:“很好,今天,二十四位朝中大臣会议,都认定孙尚商共有三十六项大罪,按本朝律例,其妻女和本人都当凌迟处死,其余家眷凡一百二十七人,余党白苗凤、黑万通等总共七十三人,也该斩立决,还有涉嫌之人,均应即刻追捕,处以重惩,并要布罪天下,不必等到秋后再行处斩。”
古钺聪一听要即刻处斩八王爷,心下大骇。聂贵妃道:“皇上不是已下旨要秋后处斩么?”
刘雷傲道:“群臣都认为孙尚商罪恶滔天,又是暴富之户,家中钱财颇为殷实,一旦怀有异心,为祸非浅,如果不立即斩杀,只怕后悔莫及。”
古钺聪望着刘雷傲,暗道:“朝中大臣只怕都是按你的意思说话,八王爷的罪名,也是你强加的,要何时处斩,竟也要你说了算。”想到此,心下登时忿忿。
刘雷傲见两人不说话,又道:“幸得老奴千请万求,皇上才答应待拜月贡运送回京之后,再依贪污数额论罪。”
聂贵妃道:“公公有心了。”
古钺聪想:“定是你暗中唆使群臣联名求皇上对八王爷一家立即处斩,自己又假情假意替八王爷求情,以此掩盖谋反用心。”
刘雷傲道:“老奴不过宫中一奴才,本不该越权逾职参与朝中政事,但我们做奴才的,哪个不白天盼了晚上盼,晚上盼了做梦也盼,只祈皇上江山永固,万岁万岁万万岁。老奴这样做,也是希望皇上凡事都能秉公处置。”
古钺聪道:“不知公公有什么吩咐?”
刘公公“啊呀”一声怪叫,说道:“你看我这记性,说着说着,竟差点将正事给忘了,是这样,孙尚商入狱之后,他手中颇有几件大事都落派到老奴身上,老奴一行将就木之人,实在力不从心,今日得知古少侠入宫,特来相求。”
古钺聪一愣,问道:“公公请讲。”
刘雷傲道:“拜月贡每逢中秋节前夕便要运往京城,想必古少侠也有所耳闻?”
古钺聪一惊,说道:“草民生于斯,长于斯,自然听说过。”
刘雷傲道:“眼下已是六月,虽说孙尚商横征暴敛搜刮民脂民膏中饱私囊是罪恶滔天,但各地纳贡自来就是彰显皇上威及八荒,皇恩浩荡之大事,是哪一年也不少的,今年的拜月贡也还是要运往京城,献给皇上的。老奴知古少侠武功高强,武林威望极高,今日来此,是想请古少侠替老奴,也就是替皇上送一送这趟贡物。”
饶是古钺聪如何持重,闻此亦忍不住睁大眼,心中无数个疑问:“皇上亲口说过,刘雷傲欲劫持拜月贡资财充当军饷,他何以竟会让我押贡?难道他也想拉拢我?还是另有阴谋?”不及多想,也无心过问他“替老奴,也就是替皇上”的含义,问道:“公公要草民押送拜月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