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伯受宠若惊,连连道:“卑职不敢。”
刘雷傲突然坐起来,大声喝道:“郑老东西,你好大的胆子!”
郑伯不料刘雷傲突然大怒,面上喜色陡然僵住,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颤声道:“卑职……卑职不知哪里做错了,请公公指正。”
刘雷傲斥道:“兵部哈樊龙和戚老夫儿的百万精兵都已在洒家鼓掌之中,还要你去游说?你是文华殿大学士,洒家让你去劝说吏部、户部、礼部的人,你却拿兵部来搪塞朕,还敢邀功寻赏,自鸣得意,你是敢抗旨么?”
郑伯听到“朕”和“抗旨”三个字,连连磕头道:“承蒙皇上宠渥,饶了卑……饶了奴才,奴才胡涂,奴才明天就去说服其余朝中官员。”
刘雷傲听到皇上二字,面上红光乍现,口中却道:“兵部三百多官员,你拿着区区百十人的署名来邀功,我看你也可以回家看望看望你老娘了!”
古钺聪闻此,心想:“看来朝中重臣,果真肯顺服这阉人实是不多。”如此一想,不由微觉欣慰。
郑伯身如筛糠,牙齿相击,格格作声,双手一抖,手册落地,说道:“皇上饶命,奴才老娘已死了十多年,实……实在不想叨扰她老人家。”
刘雷傲喝道:“狗东西,你竟敢对我乱摔东西,大发脾气,你是那狗脚皇帝派来的吗?”
郑伯双手抱头,面如土色,伏地哭道:“奴才该死,奴才不是狗脚皇帝派来的,奴才是皇上的奴才……奴才不是皇上的奴才……奴才……从今往后,奴才唯刘皇上之命是从。”牙齿打战,话也说不清了。
刘雷傲喝道:“你半夜来来找我,说什么军情要急,却原来是邀功寻赏,看来你家中两个老婆,还有三个不成器的儿子,也该一股脑儿去见见婆婆奶奶了。”
郑伯听到军情要急,似才想起此来目的,忙道:“奴才还有要事禀报,还有事要禀报。”抚了抚胸口,战战兢兢道:“流云山庄高进伦、朱雀宫宫主……左丘、风月观……媚乙道长、鬼影阁王易武等十二大门派均已集结贺兰,各大门派凡两万人,只等公公差遣号令。”
古钺聪一听两万人,只觉从头到脚都凉了半截,忖道:“十八大门中有十二大门派集结,还有两万人之多,这可如何是好?”
刘雷傲闻此,正色坐起,说道:“这才是大事,你早该先说此事。”
郑伯道:“奴才糊涂。”
刘雷傲道:“少林玄悲老贼秃囚、青冥周通天、霄凰庵静逸老尼,仍是不肯加入武林盟?”
郑伯道:“奴才要高进伦差人前去威逼他们,要他们一起做大事,但使尽了手段,这些门派掌门要么说是江湖中人,不参与朝廷中事,要么说年前嗜血谷一战大伤元气,要休养生息,总之是百般推搪,不肯相助。”
刘雷傲道:“这些门派合起来,加上嗜血教欧阳老子额,倒也不能小觑。”
古钺聪道:“听他口气,竟也料定教主会参与此事。”
郑伯道:“皇上,这些门派个个胆小如鼠,不过乌合之众罢了,就算他们勾结,也不到四千人,无足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