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嗬?我们的昊儿啥时候学会做饭了?你就别开玩笑了,还是让三婶来吧,你跟虎子就在旁边坐着就好!”三婶对秦昊向来疼爱,跟秦王氏一样,她也不想让秦昊进厨房。
有东西吃,说到最开心的还是那帮光屁股的孩子,他们原本在老秦头的监督下温习功课的,一听说秦昊要在城隍庙请吃饭,宁愿挨两鞭子也要跑过来。
特别是秦棣还有三婶的那个狗儿,因为跟秦昊的关系最近,胆子也特别的大,弓着腰,就像两个小老头,一边翻着食材,一边流着口水。
老秦头见状,从旁析根枯枝,在狗儿的手背上轻轻地一敲,笑骂道:“真是饿死鬼投胎,没事玩你的泥巴去!”
刚才那一下真的有点疼,狗儿将手一缩,轻轻地揉着,对着老秦头只是一阵傻笑,秦棣比较见机,赶紧拉着他到旁边打陀螺去了。
虽然大家执意相帮,但秦昊没有假手他人,而是指挥着虎子将灶台搭好,将瓦缸清洗好后放在灶台,装上清水,然后将食材一古脑儿地倒在里面。
没有这样煮菜的,老秦头见这么好的肉跟一些药材放在一块儿,心痛得眼泪都要流下来,这要换作其他人,以他在家族中的身份,不一脚把人踹在海里喂王八。
在家里,秦王氏从来都没让秦昊进过厨房,如今见他做菜也是乱七八槽的,不无痛惜地道:“昊儿,你把这些肉跟这些药放在一起,它能吃吗?”
秦昊笑笑,没有回应他们的质疑,只是对秦王氏道:“娘,你跟三婶去蒸些饭,今天晚上多蒸点,至于这菜能不能吃,一会儿就见分晓!”
秦王氏见秦昊说得很自信,也不想打击他的好意,当即跟三婶张落去做饭,秦昊做的菜特定会让大家失望,作为母亲她得为他找回些面子。
像这种一煮上百口人的饭,这在过去多半是用甑子蒸的,也就是将米饭煮成半熟时,去掉水后再放进甑子里再蒸煮,这样蒸出来的饭非常干爽可口。
只是还没等秦王氏的饭蒸熟,所有的人都在那儿浮躁起来,随着时间的推延,一股股浓郁的香气从瓦缸里渗透出来,转瞬间便弥漫着整个田横山。
在城隍庙,老秦头的年纪是最大的,作为家族里辈份最尊者,他也吃过几次肉,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仅仅是闻闻这香气,但让人流口水。
城隍庙的香气不但让秦氏家族的人馋涎欲滴,也吸引来了田横寨的田大爷。
他是练武之人,双手似乎特别耐烫,双手抱着瓦罐,深深地吸着那飘散出来的香气,不禁感慨道:“秦昊呀,老夫可以说是吃遍登州,还没哪个厨子能做出如此的味道来!”
好菜自然得配好酒,整个城隍庙就在香气与酒气中狂欢,特别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吃着吃着莫不老泪纵横,这么好吃的菜,这一辈子吃一次,就算死了也值了。
用药材熬出来的汤,用药材熬出来的肉真是太好吃,若不是秦昊强烈要求大家留些,在大家的疯狂抢食下,别说是菜汤,估计连瓦缸片都不会剩下。
那时候的人都睡得特别的早,但今天晚上很特别,等到曲终人散的时候,已是深夜时分,大家都带着香味,带着满足的表情回到自己的窝里。
整个城隍庙又只剩下秦昊跟虎子,显得格外的静寂,就在虎子准备把秦昊强烈要求留下来的饭菜搬回庙里时,却听秦昊在那朗声道:
“诸位在这儿蹲了一夜,想必有些饿了,不如出来吃点东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