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手捋胡须,深遂的眸子注视着遥远的北方,颇有些感触地道:“收复燕云,凡我汉家男儿都有不可推却的责任,这个秦昊,看似漫不经心,却总能在不经意间建立奇功。”
感叹完毕,复对王禀笑道,“走吧,咱们去看看秦昊那小子,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秦昊也没玩什么把戏,只是从马背上跳下来,缓缓地走到那群六神无主的叛军面前,田小倩和梁红玉见此,怕他有失,赶紧翻身下马,紧随其后。
“各位父老乡亲,在下秦昊,现为杭州安抚使,这位杨将军刚才说了,你们手拿刀枪那就是叛军,放下刀枪那就是我大宋的子民,凡我大宋的子民,我秦昊就有保护之责。”
“这小子又在这儿收买人心了,看来你刚才派出的人马,非但没有抢到他的功劳,反而为他搭好一座桥。”童贯侧头望着王禀笑笑道。
“唉!”
王禀只是轻轻地叹口气,没有说话,因为童贯说的是实话,而且见秦昊手无缚鸡之力,竟敢走到叛军的最前沿,单是这份勇气,就令他不得不折服。
“秦昊,你离他们如此的近,难道就不怕他们杀掉你?”王禀见秦昊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而且那些叛军的脸上又显得有些茫然,当即提醒起来。
他的这句话,与其说是在提醒秦昊,倒不如说是在提醒那些叛军,秦昊就在你们眼前,是杀是剐都由得你们。
秦昊是何等聪明之人,对王禀的心思自然看到非常的透彻,自己刚才令他的颜面无存,如果他不给自己找点不自在,那他就不是统帅千军万马的王禀了。
对这个王禀,秦昊是打心里佩服,因为在他的心目中,凡是对国家尽忠的人都值得敬重,在他的记忆中,这个王禀那就是不折不扣的为国尽忠的人。
宣和七年,金兵第一次攻宋,童贯弃城而回东京,留他为宣抚使副都统制守太原。
靖康元年,金兵进攻太原,九月,太原援绝,军民断粮,城陷、犹率疲兵巷战,身中数十枪,后投河而死,守太愿前后二百五十余日。
对这样的人,秦昊总是从内心里尊重,因此对王禀的小心眼并没有丝毫的理会,反而指着眼前的军民笑笑道:“王将军,你知道他们为何要冒着杀头的危险来反朝廷吗?”
“当然是受方腊的鼓惑!”王禀想也未想便回答道,在他的心里,方腊借助摩尼教在江南一带妖言惑众,说受他鼓惑,这个理由再正当不过。
“错!”
秦昊回答得斩钉截铁,“他们之所以冒死反抗朝廷,杀害朝廷官员,那是因为朝廷的官员让他们没有活路,让他们看不到活着的希望。”
说到这儿,微微一顿又接着道,“而我秦昊,不但可以让他们活着,还可以让他们看到生存的希望,你说就算你给他们一把刀,他们会杀掉自己的希望吗?”
秦昊说到此处,非但没有按照王禀的说法往后退,反而踏布上前,走到那帮叛军的中间,对他们笑笑道:
“我就是秦昊,如果你们想杀我,就尽管动手,我保证我的那帮兄弟不会找你们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