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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文学小说 > 红木棉之浴火49 > 第六章第三节

第六章第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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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估计乡亲们已经走远,便向郭连招招手,郭连赶紧靠了过来,将耳朵贴近张伯,张伯显得很神秘地,小声地对郭连说道:“你想想啊,游击队去哪里,会跟我这老头说吗?长官,你去上茅厕,会跟我这老头说吗?”说着笑咪咪地用手,指了指郭连。郭连被戏弄得,脸都气绿了,一把揪住张伯,往地上一推,怒道:“好你个死老头,既然不想活,老子就成全你。”吩咐手下把张伯吊死在祠堂大门上。

保安团一营长带着一帮手下,把村民押到祠堂门口外的一块空地上,对二连连长说:“把他们都毙了。”二连连长有些于心不忍,求营长道:“营长,都是乡里乡亲的,做事别太绝。”一些士兵拿着枪往后退,不愿上前开枪。一营长急了,说道:“这可是团座的命令,团座说了,这个村,没一个好东西,全都是土匪,个个该杀。”有一个士兵说道:“难道老人、妇女和孩子也要杀么?”

“妈的!你再动摇军心,老子连你一快毙了。”一营长从旁边士兵手中拿过一挺机枪,对准村民就要扳动扳机。“呯!”一声枪响,士兵们眼睛盯着村民,奇怪!本以为难逃厄运的村民却没人倒下,正疑惑之间,有人喊了一声:“快看哪!营长他……”大家扭头一看,天啊!营长他手拿着的机枪枪口抵在地上,枪托顶在胸前,拖拉着脑袋,两臂吊着,血从胸口顺着枪托“咕噜、咕噜”往下流,人已一命呜呼。士兵们慌了神,举着枪四处瞄准着。

林义和两名游击队员见敌人已进入爆炸范围,点燃了预先埋设的炸药,“轰”的一声闷响,路边突出部分的岩石,崩裂后滚落而下,砸在敌人身上,阻碍了敌人的前进。随后,他们退至下个爆破点,又放了一炮,在大量杀伤敌人后,安全撤离了老君坳。当他们撤至马尾村附近山上时,正碰上几个往山上躲避的村民,林义上前问道:“老乡,村里的人都撤出来没有?”村民告诉他们:“村里还有不少老人、妇女和儿童呢,农会主席张伯又返回村里去了。”这样不行啊,敌人马上就到了,乡亲们一定会受苦的,我们要去帮帮他们,林义等人决定返回村里摸摸情况,以便撤离群众。他们来到村上时,敌人已进村,只好慢慢靠近,寻找搭救村民的机会。

在敌一营长扣动机枪的刹那间,林义果断地扣动了扳机。林义的枪法是没得说的,除了功夫不错,这枪法也是很准的,再加上老君坳战斗,失去了苏成这位好兄弟,就憋着火,一心要报这个仇,现在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杀此人,难解心头之恨呀。这一枪,直接命中敌一营营长的胸口,敌一营营长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死了。在敌人迟疑间,林义和两名队员又扔出几颗手榴弹,“轰、轰、轰”手榴弹在敌群中炸响。保安团的士兵被炸得晕头转向,又不知来了多少游击队,慌得四处躲避,抱头鼠窜,哪还管什么老百姓。趁乱之中,林义他们带着乡亲们离开了村庄,向山上撤去。

郭连听到祠堂外枪声大作,爆炸声声,带着人赶紧冲了出来。一营副营长莫同跑过来报告:“团座,不好了,共党游击队又打回来了,一营营长被打死了。”

“什么?一营营长被打死了?”郭连瞪着眼,吃了一惊,一营没了主官,怎么打仗?他一咬牙,对副营长莫同,说:“妈的,你这小子运气怎个了得,才多长时间呀,又他妈的升官了,好!老子现在就任命你为一营营长,立刻带上你的营追击游击队。”

“是!”副营长莫同挺着胸答毕,转身掏出手枪一挥,向一营的弟兄喊道:“一营跟我冲!”带头冲向林义他们撤离的方向。

“慢着!”一声大喝,迫得一营长停下了脚步,叫停的是保密局龙城站特勤队队长元龙彪。郭连不解地问:“元老弟,你为何叫停呀?”元龙彪狡黠地笑了笑,说:“郭团长,你以为共党游击队大部人马还在这里吗?早就跑了,现在只不过是几个来不及撤离的游击队,在骚扰我们,拖延时间罢了。”

“老弟,枪炮声那么热闹,何以见得才几个人呢?”元龙彪很自信地说:“兄弟我敢百分之百地肯定,就是几条人。你想啊,共党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死了那么多人,在老君坳死扛,为什么?不就是为掩护游击队大部和村里的百姓撤离,节省时间吗?”郭连听后,连连点头称是,向元龙彪问计道:“既然共党游击队千方百计要逃脱我们的围剿,我们可不能错失良机呀!但不知往何处追赶?元老弟,你有何良策?”元龙彪笑了笑,靠近郭连,正想耳语一番,郭连本能地往旁边闪开,骂道:“妈的!刚才被那共党老头给吓了一回,行……行了,你近点说就行了。”元龙彪小声说道:“良策,我没有。但你忘了,有一个人一定会有的!”郭连望了望四周,都是些酒囊饭袋,狐疑地问:“谁呀?”元龙彪说:“‘夜莺’呀!”郭连一拍脑门醒悟过来:“对呀!我怎忘了此人呢,他在哪?”元龙彪神秘地说:“他始终在我们身边。”带着郭连来到祠堂门前,一块很显眼的大石旁。这块横卧在地上的大石,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是在它周围二三十米范围,再没有像这样很明显的大石。元龙彪指着一处位置给郭连看,草地上插着一根羽毛,羽毛根部缠着一小块黑布,羽毛背靠着那块大石,羽毛前方是一块长尖形的石块。郭连不明白地说:“不就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羽毛嘛,没什么特别之处,或许是小孩插着玩的。”元龙彪并没有去拔那根羽毛,而是捡了根小树枝,指着解释道:“郭团长,你看那,这羽毛表示鸟吧,缠着的黑布是说夜晚飞行的鸟,这就是‘夜莺’,在它前面的这块长形头部略尖的石头,与羽毛和后面的大石,刚好构成一条直线,直指前方,这个方向就是共党游击队逃跑的路线。”郭连连声赞叹道:“妙妙妙,真的是妙,不愧为党国之间谍精英啊!”说着转念一想,妙是妙,又觉得有“百密而一疏”的漏洞存在。

“万一有小孩或其他人踩倒、拔掉了呢?岂不前功尽弃?”

“这不用担心,‘夜莺’办事老谋深算,是出了名的。一是在敌人撤退忙乱之际,留下这些,是不会有人知道和破坏的;二是他不会只留下这一处记号。我在祠堂内,匪首办公的房间内,也发现了‘夜莺’留下的记号。”郭连这下是彻底的服了:“党国有此精英,何愁共党不灭!”

郭连找来熟悉本地情况的士兵,指着“夜莺”指示的方向问道:“此方向是什么地方?”士兵答:“这是西南方向,周围崇山峻岭,只有一个叫‘节阳’山口的,可以过人,山里有几条小路通到外面,至于走那条,就不知道了。”郭连挥挥手,士兵退了下去。

“元老弟,您看?”郭连很是客气地对元龙彪说。

“郭团长,抓紧时间追吧。”

“对对!马上追,绝不让‘**’跑了。不过,这线索的事,还有劳元老弟费心了。”

“放心吧,有‘夜莺’和我这帮弟兄在,‘**’跑不了。”元龙彪指指身后几个穿着便衣的人。

“老弟,这次剿匪成功了,你可是大功一件啊。”郭连假惺惺地说,他担心保密局事后会跟他抢功劳。

“哪里哪里,郭团长才是攻不可没。郭团长一路上,指挥有方,战斗勇猛,无坚不克,歼敌无数,不愧为党国之栋梁啊,至于小弟我嘛,只不过是奉命行事,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两人心领神会,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带着人马,直扑“节阳”山口。

敌人走了,马尾村的乡亲们陆续回到村庄。他们含着热泪,将农会主席张伯的遗体从祠堂大门上放了下来,并找来两快门板,把张伯和杨拐子安放在祭祀台上,村民们为两位老人举行了祭奠仪式。仪式后,村民们抬着遗体,披麻戴孝,抛撒钱纸,哭喊着,为他们送行。安葬后,在两位老人坟前,农会会员站在第一排,后面是村民,向两位老人作别:别了,张伯、杨拐子,一路走好。你们是为马尾村而牺牲的,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你们的。青山埋忠骨,世代传英名。安息吧!张伯、杨拐子。

发了一天的威风,撒了一天的炎热,听了一天的枪炮声,俯瞰了一天的血与火,太阳累了,困了,乏了,无力地从西边沉了下去,天渐渐地黯淡下来。林义等三人来到“节阳”山口,当他们爬到一块巨石旁,正东张西望地寻找什么的时候,听到一声喝叫“不许动!什么人?”,三人站在原地不动,“转过来!”林义先转过身,见巨石后闪出五六个人来。

“政委,是你们啊!”

“林义,你们可回来了!”覃刚冲上前,一把抓住林义的肩膀,用力地摇了摇,推开,后退两步,把三人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见无大碍,才放下心来,走上前和三人分别握手,说道:“哎,总算回来了,可急死我们了,路上一定出了什么事,快给我们说说。”林义把马尾村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覃刚作了汇报。覃刚听得凄然泪下,悲切地说道:“乡亲们受苦了。”林义自责地说:“我们没按时到达会合地点,耽误了撤退时间,请政委处分我们吧。”覃刚说:“谁说要处分你们?你们做得对,乡亲们都是我们的亲人,没有他们,哪来我们?在他们危难之时,我们怎能见死不救呢?就是牺牲我们自己,也要保全老百姓,这是我们游击队立命之本啊。”正说着,负责瞭望的游击队员,跑来报告:“政委,敌人追上来了。”覃刚对大伙说:“同志们!我们上山。”游击队一行人渐渐消失在黑色的山麓之中……</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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