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被子收起来，去床上睡。”虽不明白他的意图，但汐澜还是依着他的话乖乖照做。

待她放完被子回来时，眼前的一幕，却让她愣住了。

只见凌子墨盘腿坐在龙床中央，单手握着一把不知从哪找出的匕首，对着自己手掌，就这么划了下去。

殷红的血顺着骨节分明的指蜿蜒流下，滴落在明黄的床单上，触目惊心。

“皇上？”汐澜被他此举吓得不知所措，只得站在床边，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不过凌子墨并未理会，只是专注地看着自己的血滴落，若有所思。

过了一小会儿，凌子墨似乎觉得差不多了，便收了手，伸到汐澜面前，“处理一下。”

看着替他包扎伤口的人，他突然出声道，“等会他们进来伺候我起身的时候，你别出声，装作还在睡就可以了。”

“喏。”

汐澜点点头，只一瞬，她就明白了凌子墨的意图——他要掩饰昨天晚上的事，掩饰他受伤的事。

侧躺在内侧，汐澜用被子捂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偷偷看着他风华绝代的侧颜，直至天明。

半臂的距离，看似触手可及，却又太过遥远。

辰时一到，安德顺便准时伫立在屏风后询问，“皇上，起了吗？”

“嗯，叫人进来更衣吧。”凌子墨的声音刚一传出，早就在门外候着的宫人便立马鱼贯而入，伺候他梳洗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