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混蛋家伙是一名船长不错,可天鹅号和海豚号正是在他的手里沉没了。”
“是谁把船带到暗礁上的。”卡尔反唇相讥着。“还不是你霍恩先生作为领航员的失职。”
招募者皱起了眉头,边上的大汉看到这一幕,轻轻的凑过来耳语了两句,招募者点点头,于是一个大汉把正在互放嘴炮的两人一起带来过来:“余给你们三个月的试用期,若是表现合格,可以按约定付给你们薪水,但若是不合格,那就直接丢到海里喂鲨鱼!”
帝国骑士还好,但领航员霍恩却叫嚷着:“谁说我要跟这个噩运缠身的船长一起工作!”
但大汉却不听他的分辨,推搡着将两人弄出了酒吧:“还有没有愿意接受招募的?”
招募者再次问道,似乎觉得这些人的行动过于粗暴了,酒馆内的水手们只顾低着头喝酒没有一人回应着。招募者颇感觉到无趣,于是顺了来路走了出去,这伙人一走,酒吧里立刻重新喧闹了起来,所有人都在谈论这批怪人??????
走出何塞之家,招募者掏出手巾在鼻翼扇了扇,显然是被酒馆内的乌烟瘴气憋屈坏了,此时边上的大汉请示他如何处置马丁和霍恩,招募者想了想:“先送到黄朝奉的外宅养起来,等人找起来再一并送走,接下来,咱们该去哪家了?航海者之家?该死的澳门,不大的地方居然有几十家酒馆,罢了,前头带路吧??????”
“最近可是听说你接到一笔大生意?大员方面的?”澳门总督罗东尼(antoniobarbosalobo)自然不知道他治下的小小领地上酒馆内的这一幕,此刻他正和澳门商馆的一位长老一起享受着午后的闲暇。“来干一杯,预祝你早日成为百万富翁。”
“哪是什么大生意,不过是每年一千两的黄麻和两千两的帆布而已。”话虽如此,长老还是跟总督阁下碰了一杯。“若不是还承接了糖期从南中国采买红糖运输到大员的生意,我是如何也不做这样亏本的买卖。”
“一千两的黄麻和两千两的印度帆布,嗯,这个生意的确不大,但好在从印度进口黄麻和帆布还比较方便,这笔生意至少还有一半的利润吧?”总督放下酒杯,若有所思的探问着。“但大员本身就产糖,而且新的白糖和冰糖是他们的特产品,他们又怎么会想起来从南中国继续进口劣质的红糖呢?”
“白糖不是从红糖里精炼的吗?”长老也放下酒杯。“红糖进,白糖出,这也是笔合算的买卖,”说到这,长老自己先笑了起来。“事实上,只要有利润,他们需要什么我们就运什么,这不正是我们千里迢迢从葡萄牙来中国的原因嘛。”
“这种说话当然没有错,但目前中国的内战应该不会持续太长的时间,一旦胜利者得到确认,相信你与大员方面的生意将不会持续很久的。”总督当然是站得高看得远的,因此发出这样的语言也情有可原。
“这我当然明白,中国有句话叫船到桥头自然直,”长老合掌在胸前。“但在明确胜利者之前,想来就是上帝也不会阻止我们获得利益的机会。”说完这句会让耶稣会认为是逆端的话之后,长老下意识的恳请上帝原谅着,等祷告完,长老睁开眼睛。“现在,大员正在有计划的从中国大陆迁入人口,他们的市场很大,要是我们不抓紧的话,势必会被西班牙人、英国人、甚至法国人抢走了应得的利润。”
“说起大员的市场,我最近接到一份报告,说各种铁料及盔甲的订单大增。”
“没错,对于全身甲,大员方面的喜好一直没有改变。”长老回应着,欧洲的冷锻全身甲正是当年郑成功铁人军的制式装备,清军的弓箭根本射不穿这种硬度极高的铠甲。“而且根据那天给我下订单的商务代表的说法,大员方面还对订购安达卢西亚马有强烈的兴趣。”
“哦?大员方面希望采购大型战马吗?不过这一路运输的损耗可不小啊。”
“谁说不是呢,但对方有足够的金钱,就算把胜利王的王冠卖给他也没有什么不可。”刚刚对上帝亵渎过的长老,此刻又对被佩德罗亲王幽居在亚速尔群岛的葡萄牙国王阿方索六世大放厥词。“当然,”看着总督不悦的表情,长老立刻改口着。“我们不是唯利是图的荷兰人,我们明白应该如何和这些东方的贵族们打交道。”
“但愿如此吧。”总督点点头。“但千万记住,我们只是借助在中国的土地上,万一这块土地的新主人有什么不满的话??????”总督的话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摄政王殿下和王国政府是绝不愿意看到澳门被收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