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郑军的船队为翘首以盼的陈龙送来了补给品,更让陈龙欣喜不已的是除了粮食、火药、药品等一应宝贵的补给品外还有三百名琼州新附军及两百户黎汉家庭。
“请慕容大人回去后向主上禀明,臣陈龙定不负主上所托。”陈龙信誓旦旦的的保证着,同时将开埠以及请封李斗角官位的要求提了出来。“还请大人代为转呈。”
“此事怕是有些作难了。”看到陈龙不解的面孔,慕容彬苦笑道。“侯爷也是看到除了送来的三百兵丁、二百丁户之外船队上还有若干兵马、百姓的,”在西渤泥落子的计划并非不能公开,因此慕容彬源源本本的向陈龙做了解释。“船队还要南下,风期之前是无法回到东宁的,再等到东宁回应,此事怕是一年都过去了。”
作为一名老资格的郑军水师武官,慕容彬的话有些不尽不实,但陈龙明知道对方这是在故意推托却也没有办法挑错,谁知道对方的态度是不是代表郑军军中某部分的势力呢?一想到这,立足未稳的陈龙自然不会跟对方闹红了脸。
“慕容大人,如此的话,本爵还有一个不情之请。”陈龙伸手从腰间拔出一把样式奇怪的利刃来。“这种异形短剑被渤泥人称为克力士,号称是用天外陨铁千锤百炼而成,最是锋利不过。”说话间陈龙命人取来一件铁器,只是一挥,对面的铁器就应声而断,再看克力士锋口却丝毫没有一丝半点的损伤。“这柄剑就赠与大人了。”
“所谓无功不受禄。”军人对于这种利器的抵抗力其实非常有限,但慕容彬还是留着口水将这柄号称价值数城的宝剑推了回去。“侯爷所还是不要难为下官了。”
“慕容大人误会了,其实此事并不为难。”陈龙把他的要求一说。“还请大人玉成。”
“这样啊。”慕容彬的手指下意识的在桌几上轻啄着。“说起来此事也关系到主上在北渤泥的布局,下官顺手帮上一把,倒也是应该的,但就怕万一汶莱王恼羞成怒,把火撒在侯爷的头上,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主意是本爵出的,弄巧成拙了,本爵也别无怨言。”陈龙再度把克力士推到慕容彬的面前。“还请慕容兄能鼎力相助。”
慕容彬如同抚摸着情人肌肤一样摸着面前的宝剑,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面上已经带上了笑容:“侯爷如此殷切,下官自然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们到哪了?”田超被一阵巨响从昏睡中惊醒了过来,他小心翼翼的侧过身子,不让吃了板子至今伤口未愈的屁股沾到质地坚实的床沿。“遇到敌人了?怎么就打起炮来了?扶我起来,我要上甲板看看。”
边上伺候他的马弁忙走到床边跪下,让田超的双手抱紧了自己的脖子,在小心翼翼的起身的同时报告道:“大人,咱们没有遇到敌人,只不过护送咱们的水师开到了汶莱国京师的外港,正在向汶莱人发炮示威呢。”
“发炮示威?”田超因为伤病一直待在船舱里修养,自然不知道慕容彬跟陈龙之间的约定。“这么麻烦干什么,”伏在马弁身上的田超借着对方的力慢慢直起了身子。“派人去告诉慕容大人,就说咱们愿上陆助战??????”
郑军舰队在汶莱湾外耀武扬威,随后还派兵上岸大掠了沿岸商埠和村落并一度沿汶莱河上溯逼近汶莱王都。面对突如其来的进攻,汶莱宫廷大惊失色,立刻派出使节前往郑军船队求和,于是双方就在郑军所乘坐的福船上展开了冗长的谈判。
就在谈判的进行过程中,郑军主力船队兵分两路,除一部空船还在汶莱湾虚张声势以外,其余船只沿着海岸一路向西南行去,沿途陆耀武扬威,于是造成整个汶莱震动。
六月中旬,南下的田超所部还在慢吞吞的寻找郑克臧所言的卡普阿斯河河口的时候,慕容彬接受流落汶莱的日本商人及中国移民的斡旋与汶莱方面达成了《永历四十年汶莱草约》。
《草约》首先确认了明郑对纳闽岛及附属岛屿的占有,其次允许明郑方面在汶莱湾商埠开设商馆收购大木、黄金、犀角,再次承认了明郑对中国移民及日本商人具有保护权,最后许诺北上广州朝贡贸易的汶莱船(其实由中国及日本商人主导)所获的生丝、丝绸、茶叶等紧俏商品优先转销澎湖??????
**过后,郑克臧搂着谢紫菱享受了一会余韵,等两人的体温都回复正常了,他这才问道:“这些日子香梅院里的情况如何了?”
“主上是惦记着什么时候能收了那小丫头吧。”谢紫菱略略有些吃醋的说着,诸女中她的年纪最大,已有了容颜不在的感叹,因此对妙龄的耿糖儿和狐媚的冯莲娘有着天然的敌意。
“胡说!”郑克臧在女人的屁股上重重的打了一下。“孤是那么急色的人吗?孤是担心她进安平别有用心。”郑克臧当然知道进城这些日子,耿糖儿表现的中规中矩,除了每日给陈纤巧请安外可以说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倒是七岁的尚喜官每日里陪着佳娘、柔娘一起嬉戏,看起来更加活跃,但越是这样郑克臧的疑心越重。“城中事务由你掌握,孤不问你去问哪个?”
听到郑克臧的解释,谢紫菱吃吃的笑了笑:“主上是在欲盖弥彰吧,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家能有什么企图,无非是夺宠固宠,然后再用主上的力量为他爹娘报仇而已,主上大惊小怪的,难道世上还有第二个则天大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