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川东的反清力量源自不同的派系,彼此之间也时常有些小摩擦,因此要想凝成一条绳跟清廷斗,就必须要一个能让所有人都接受的旗帜,因此即便这些人中有个别是吴三桂的旧部,但大周的旗号首先就被排除了。
“还是大明吧。”既然吴周的名义不能用,同样张西、李顺的名义也不够响亮,讨论来讨论去,最终一致同意的还是濒明室的旗号。“不过我们尊的南厩里的大明天子,绝不听从郑克臧这等不忠不孝不义的权奸的号令。”
既然要跟郑克臧划清界限,那就指望不上郑军的支援,于是的只凭自身力量不足以摄取全川的某些人担忧的表示:“遵奉大明正朔理所应当,与权奸势不两立也不成问题,可关键是我等兵甲不齐,火器匮乏,粮秣不济,又如何能夺县占州,。”
“我给各位兄弟引荐一位大师,或能解决这个问题。”正在众人无计可施之际,有人站了出来,由于明末清初僧、道中多有异人,因此众人只当作是一个有些财力又愿意支持反清事业的普通僧道,没曾想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位干瘪的老僧,更让他们震惊的是介绍人的介绍。“各位兄弟,这位大师乃是大明宁王殿下。”
宁王?我还是朱三太子呢。众人一阵哄笑,但朱耷却掏出一段黄锦、一枚印玺,边上有人接过去展示给众人观看,几十名寨主、教主纷纷涌过来观赏,却是一枚宁王金油以废太子朱慈烯名义号令推翻郑克臧的诏书。
“还真是宁王殿下。”金印制作的十分精美,七彩诏书看上去也不是假的,一时间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好半天才有人开口道。“可光有这两个东西顶什么用。”是啊,本来就准备拥明反清,有了朱耷和这两份东西无非是更占了些大义,并无助改变目前反清武装在物资上的困境。“不知道宁王殿下还带来些什么?”
“米,一共五千石,已经分别存在了綦江、酆都、涪州、彭水;刀四千把、枪头一万支、弓五百张、箭头两万支,这些同样安置在各县,只要拿下县城就可以起出来装备大军。”朱耷比划着,边上自有从人帮着解说。“另外铸造了小型红夷铜炮十二门,置于信众和支持大明的士绅家中”
“干了,干了”朱耷的手势还没有比划完,心急的已经叫嚷起来。“拥戴宁王监国,咱们反了,反了”有些老成的还在琢磨朱耷的话有几分可信,但架不住边上人的吵吵,只好先和光同尘的回应道。“割据四川,重建大明”
其实也就是在场的人中没有办法选出一个真正能当头的,为了不各自为战以至于被清军各个歼灭,所以大家伙才有志一心的把外来人朱耷拱了上位,这不,话音刚落,几人便簇拥着朱耷坐到了上位,接下来各家一起拜倒,算是就这么完成了大典。
对于这个草台班子的“大典”,朱耷也没有心里准备,他还预备着耐心说服众人呢,没想到现在居然一举就成了众人拥护的大明监国了,。既然如此,见惯大阵仗的朱耷也不客套,当即给一众头目加官进爵。于是乎现场就出现了十几个总兵、二十几个副将、至于参将、游击什么的,朱耷更是把权力交给众人,一时间临时草就的草堂上到处是喜气洋洋的新任官们。
朱耷封赏了一圈之后,接下来便决定立刻起事,不过这方面他这个外人就插不上嘴了,若干总兵、副将们彼此互不相让,针锋相对的表演起球技来,好不容易在入夜之前达成共识,各家各自回去整顿人手,自带粮食,半个月后出兵各县,以先夺县者为尊,然后合兵围攻重庆。
结果既然出来了,大家伙自是各自回家准备,其中某两位顺路的,离开了会场在返程的路上自有一副交谈:“马大当家的,你看跟着监国将来可有前途。”
“狗屁监国,不过是从南京逃出来的一个骗子。”马大当家的冲地上啐了口唾沫。“若不是这老小子有些家底,谁在乎他,至于复明,谁都知道怎么回事,就算真夺了四川,还由他来当这个四川王吗?”
“话是没错,可是我的的是不能成事,白白折损了寨中子弟。”
“不成事咱们也好不到哪去,一旦鞑子跟郑家分出高低了,咱们还有活路?”
“是啊,是啊,要不,咱们跟郑家联络联络,咱们可跟湖广来的、贵州来的不一样,咱们跟郑家没血仇啊,可不能跟着老骗子一条道走到黑。”
“嘶”马大寨主牙疼般的倒吸了口冷气,凝神看了看提议的人。“唐寨主,你跟东面有联系?”对方摇摇头,马寨主松了口气,点点头。“也是,鞑子杀了咱们那么多人,自是不会去投他们,不过郑家,要不,先缓缓,看湖广打的结果如何。”
“也是,就依马大当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