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穷志气短这句话真不是盖的。
君篱去藏书阁找顾浅生的时候,整个人脚下都在打着晃,他带着满身酒气,手里紧紧攥着那枚令牌。
顾浅生见人来了,有些无奈的迎了过去。“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君篱眯眯眼睛,“反正不要钱。”他偏过头去看顾浅生,只感觉这人怎么晃来晃去的,越看越晕,索性一巴掌将眼前的幻影拍散,在顾浅生架住他的同时,闭上了眼睛。
“嗝。”他打了个嗝,将令牌塞到了顾浅生手里,口中含糊道,“这个就能去三层,我先回家去,嗝,睡觉。”
眼见着这人腿一软就要歪倒,顾浅生怎么放心的下他一个人回去。自然是劳心劳力的将几乎醉晕过去的人带回了家。记着君篱不让自己将他锁在屋里,顾浅生将小火唤醒,让它时刻警戒着周围,仅仅掩了屋门离开。
藏书阁里有些疯疯癫癫的老头,顾浅生再进来的时候,他正抱着自己的酒葫芦靠在那个书架边儿上,“那小家伙儿也喜欢喝酒,倒是跟老头子我不谋而合,只是你们来了这么多次,怎么也不知道孝敬一下我这个老人家呢。”他一边啧啧咂舌,一边摇头晃脑,大是失望至极的样子。
“晚辈囊肿羞涩,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知前辈可否告知晚辈上到第三层的办法。”顾浅生略略欠身。
“囊肿羞涩。”老头儿不屑的嗤了一声,“你们这帮小年轻儿啊,花钱大手大脚的,到最后连酒钱都剩不下喽。”
顾浅生刚待应承两句,老头儿又接上了自己的话头,“令牌到手了?老头儿指点你两句,这第三层的东西,你背上个一两本的内容,带出去也能值点儿银子的。”
顾浅生半晌无语。
这人是在指点自己倒卖这藏书阁里的典籍么……
“一二层的令牌好拿,但是少有人愿意看这些一点儿用都没有的书的。”老头儿拍拍自己靠着的书架。“他们临仙阁每年派人来这里选拔一次三甲,三四层的令牌使用权只有一年,而且一年当中只有十个人,可想而知有多稀少了吧。”
那老头儿一边嘀咕着一边冲顾浅生招了招手,示意他跟过去,“所以你长点儿心眼,多背背上面的东西,出去默写一遍,卖了钱别忘了孝敬一下我这个老人家。”
他一边说着一边带着顾浅生上到了二楼这个满是铜镜的屋子之中。四面倒映着二人的身影,重重叠叠,恍惚间这屋子似乎变得无限大,屋内站满了人。
“这上到三层的暗阁,机关还是太粗浅了些。”老头儿摇了摇头,带着顾浅生一路往前走去。“这三四层也还是我管,可再往上跟我就没什么关系了,你也别惦记,咱们本地人也没人有资格是上第五层。”老头儿叹了口气,伸手拍了一下顾浅生的肩膀。
一直带着顾浅生站到了一面黄铜镜跟前,老头伸手到镜子后面摸索了半晌,终于使力按了下去。
顶上传来一阵机关囊括的声音,木板猛地向上掀开,从上面刷的一下架出了一道梯子,咄的一声戳到地面上。
“行了,你自己上去吧,我就不上去了。”
顾浅生道谢后刚准备顺着梯子攀上去,老头儿又开口喊停。“你是不是有具体想找的东西,第三层没有的话,第四层也是类似于这里的机关室,但绝不像这里仅仅是迷惑视线的障眼法,你最好不要有上去一探究竟的念头。”老头儿开口警告道。
顾浅生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看老者身影渐渐远去,顾浅生才顺着楼梯攀到了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