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在一刻钟之后开始,请您随意找个位置落座便可。”
场内很安静。
跟顾浅生想象的有些不同,里面的人并不多,甚至可以用很少来形容。
那姑娘似乎看出了顾浅生在疑惑些什么,“还未到,来这里听妙音公子曲子的人,多半是为了修心的,修心没有早晚,只有我之一字而已,本心是心,无为不奉,顺其自然,就像妙音公子的表演,大家只知道他今日下午有表演,却并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在什么时间来,从哪段曲子开始听起,也是他们各自的法缘了。”那姑娘一边跟顾浅生解释着,一边欠身施礼作别。
“公子请。”
顾浅生自然不会再自讨没趣站在门口跟那个已经去意显然的姑娘搭话了。
顾浅生朝里面环视了一番,走了进去找了一张果盘里放了他自己店铺出来的茶酥的桌子坐了过去。
此刻场中冷冷清清的,顾浅生坐在那里倒是没有什么别扭的感觉。
暗处有一双眼睛睁盯着他坐在那里的身影,背后靠在两道墙壁之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盯了半晌才起身离开。
一刻钟的功夫说长也不长,说短也算不得短,周围的几桌倒是陆陆续续的来了许多客人,顾浅生却在心无旁骛的吃着东西。
自己弄出来的吃的确实味道不错。顾浅生摸摸下巴,将吃净的盘子放到了一边,拍了拍手,弄净了手上的食物残渣。
终于有了一个一身青衫的男人怀中抱着一把琴,从后面绕到了台上。
顾浅生一手支着下巴,手指在桌面上点了几下,正疑惑间,却见台后左右各走出了一排侍者,各自手中端了一个果盘。
又有吃的了。
顾浅生第一个想法居然是这样的。
那站上台的人却没有丝毫的紧促感,慢厮条理的将怀中的琴放置在台上的石桌上,整理了衣衫坐到了桌前,开始在众目睽睽之下调起琴弦了。
顾浅生是真佩服他的心性。
等果盘一桌桌摆罢之后,又有小童端酒到了每个人的桌上。
顾浅生嗅着空气之中熟悉的酒香,挑了挑眉,看来这强买他家大量酒水的真是这沉月乐坊啊,那就怪不得他来要账的了。
见着那台上之人调好了琴弦,顾浅生以为表演就要开始了,谁想到那人调完琴弦居然站起了身。
环境很安静。
每张桌子都坐了两三个人,看情形,那些坐在一起的人未必互相认得,就算是熟识的人,在此刻也没有说话的意图。
这里很安静。
所以站在台上的人说话不必用多大的声音,便足以让整个环境里的所有人听的一清二楚了。
“今日沉月乐坊有贵客道来,妙音便不再在此献丑了,诸位今日到来,尽皆乃是此曲的有缘人。”那公子说了两句话,温和而有礼的退下了台。
出乎顾浅生预料的。
他一直没有人坐的桌子旁边终于坐了一个新人,居然就是从台上走下来的妙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