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再说话,前排开车的付远却突然出声说:“小姐,你对墨先生的态度,其他人看得出来的。”
付远是个称职的司机,除了车技好之外,心思也细致,并且没有太多私心和贪念,人品称得上正派。
他也从不插嘴他们的对话,他总是安静到像是不存在,这对于私家司机来说,也是个可贵的品质。
但他今天却突然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开了口,而且是这样一句话。
苏季有些意外,但还是直起身来问他:“这话怎么讲?”
付远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就接着说:“当初墨先生在公司做特助,我去接送他的时候,保安是不让我停在正门的。据说是安保科长的意思,说虽然车是苏总的车,但接送的只是一个特助,所以按规定车不能停在正门……每次都让我绕到后面的停车场去放人下车。”
苏康总部大楼后的停车场,下楼后也有一个出入口,但那个出入口是留给货梯用的,不但电梯脏乱很多,还不能直达顶楼。
如果墨远宁从那里下车,要不然就绕过半栋楼的距离,才能从正门出入,要不然就只能从货梯上楼,然后再从别的楼层转了电梯去顶层。
苏季从没想过自己公司的员工,都能因为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挤兑墨远宁。
付远接着又说:“小姐您可能不在意这些小事,不过您对墨先生的态度是怎样的,大家都看得出来。碰上心地善良的,不会为难墨先生,碰到那些心思有点坏的,有得是办法让人不舒服。”
付远的话说的很实在,他的言外之意,车能不能停在正门这样的事,不过是墨远宁当时在苏康时遇到的诸多小事之一,其他更多的事情,如果不是墨远宁自己说出来,恐怕根本没人知道他是否受过恶意的排挤。
吃了顿饭,却意外听到这些话。
依照付远的性格,如果不是他们今天在车上谈论墨远宁是否受过侮辱,他大概一辈子也不会专门找机会把这个事情告诉苏季。
苏季已经听的去紧搂住墨远宁的腰,后来墨远宁第二次胃出血住院,她一门心思都在他身上,对他无数次表白,每天都围在他身边打转,他有时候却还是对她有些冷淡。
她那时心里还曾略微地觉得委屈过:明明她都对他那么好了,他为什么还是不肯相信她爱他。
现在她回想往事,却觉得有些细节,连她自己都不敢再回头去看。
不管是刻意还是无心的伤害,她都给了他那么多了,转眼前却要求他全部把那些忘掉,敞开胸怀接受她的心意。
怪不得他从来都对她温柔,却唯独在那个时候不肯妥协——她实在太强人所难。
她沉浸在羞愧和悔恨中,眼睛一再潮湿,墨远宁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只能搂紧她的身体,拍着她的肩膀。
她听到他很轻地叹息了一声,低沉的声音里,更多的却还是对她的温柔和包容。
他们没再去其他地方逗留,回到家里后,苏季先去洗了澡换上睡衣。
她本来是打算今晚诱惑他一下的,现在也还是没放弃。
只是她从浴室出来后,却看到墨远宁还是没换衣服,拿着本书坐在卧室的躺椅上。
自从他们从B市回来,苏季当然就把墨远宁所有的东西都又搬回了他们两个睡过的主卧。
虽然这里经过上次的重新装修和家具更换后,再难恢复他们最初住进来的样子,但总归也还是他们两个共同生活过的地方。
当然苏季为了照顾墨远宁的身体,又更换了一批家具,窗口位置放着的柔软躺椅,就是为了让他可以躺着看书准备的,旁边还有一个小茶几和落地的台灯。
墨远宁现在就半躺在那张躺椅上,手上的一本书,却不是他这几天在看的那几本,而是早就被收在书房的一本,那本英文版的《存在与时间》。
苏季不知道他为什么又翻出了这本书,就走过去在他身边半蹲下:“远宁,你在做什么?”
墨远宁抬头对她笑了下,神色有些遗憾,还有些很难注意到的疲倦:“这本书里,我夹了些东西在里面。也怪我大意,回家后没有特别留意去找,所以现在也不见了。”
苏季看到那本书黑色的封皮,心里一动,开口说:“你说的,是不是那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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