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海市最大的酒吧街,夜晚亮起的霓虹灯,竟比白日里还要夺目。倾城算是这里最高档的消遣场所,每晚夜幕降临,这里的喧嚣与堕落,却才刚刚开始。
沐良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她双脚踏上二楼的台阶,经过特殊处理的玻璃地面,立刻泛起七彩波纹,煞是好看。
傅晋臣拥着怀里的人,经过吧台时,薄唇轻轻贴在沐良的耳边,笑道:“你什么时候,再给我调一杯酒?”
瞥了眼他嘴角那抹不怀好意的笑,沐良抿唇别开视线。上次在他面前显摆,纯粹是因为他过生日,如今再要让她表现一次,她还真觉得紧张!
钱响先一步推开包厢的门,傅晋臣紧接着进去,周围的口哨声四起。
“老四到了——”
人群中想起一阵暧昧的口哨声,沐良悄然低下头,不想成为众人调侃的对象。可是今晚这些人都是与傅晋臣关系相近的朋友,那些人平日里玩起来,根本不分大小,也不会注意场合。
“迟到,罚酒!”
有人掐着表算时间,完全不肯给面子。
沐良抬起头,扫了眼对面沙发里坐着的众人。男人们美女在怀自是不用多说,在这种地方玩,哪有不带女伴的?
眼角的余光瞥见什么人,沐良挑眉看过去,只见项北也在,不过他身边空空的,并没有女人。
项北恰好也看过来,他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沐良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碰——
众人开了瓶新酒,酒杯很快被灌满,朝着刚进门的两个人推过来,“喝酒喝酒!”
傅晋臣知道不喝是混不过去的,他伸手将沐良揽在怀里,笑着问她:“怎么办?”
那些人绝对唯恐天下不乱,他们看到傅晋臣柔声细语的问老婆,顿时起哄道:“哎呦喂,傅老四这是妻管严了!”
男人在外面的颜面很重要,沐良见那些人闹,俏脸微沉。她伸手握住酒杯,怒声道:“我给你喝。”
这些人,欺负她老公吗?!
“别——”
傅晋臣一把按住她的手腕,掌心紧紧贴着她的腰,薄唇含着笑意,“你要是给我喝了,我不仅落个妻管严,还要认怂!”
沐良眨了眨眼,心想她难道真的管他太严了吗?可是不让他喝酒,只是为他身体着想,她压根没有想过这么多。
“我能喝吗?”傅晋臣手指握住杯沿,再度问怀里的人。
沐良扬起唇,在他耳边低喃,“喝吧,我准了。”
她红唇色泽潋滟,黑溜溜的眼底满是狡黠。傅晋臣看得心口热热的,想也没想的低下头,压住她的唇,给她一个气息绵长的吻。
哇噢——
周围的口哨声,暧昧的起哄声再度掀翻屋顶。沐良双颊通红,眼睁睁看到傅晋臣仰起头,将酒杯中的酒一口闷掉。
“行了啊!”
傅晋臣丢开杯子,搂着沐良坐进沙发里,道:“酒也喝了,亲也看了,谁他妈再闹,爷可就翻脸了!”
闻言,众人先前嚣张的气焰顿时收敛。沙发的侧面,项北端着酒杯,嗤笑道:“你们这帮怂包蛋,这样就怕了?”
“北子,怎么着,你要替兄弟们行道?!”有人挑衅,这些人多数不敢招惹傅晋臣。
项北轻笑,道:“不行。”
“切!”
周围一阵嘘声,项北眉头微动,眼角的笑容闪过:“反正傅老四以后是我小舅子,我可以慢慢虐待他!”
“我操!”
傅晋臣瞬间炸毛,挽起袖子朝项北走过去。
“哈哈哈——”
众人俱都笑翻,场面霎时热络起来。
原来男人们斗嘴也挺好玩的,沐良手里拿着一瓶蓝玫瑰口味的rio鸡尾酒,唇角的笑容淡淡的,不明显,却隐隐上翘。
项北与傅晋臣素来交好,有因为有傅欢颜这层关系,外面的人都把他们看作一家人。这两人打打闹闹,自然都不会当真。
须臾,傅晋臣回到沙发里坐好,沐良往他身边靠过去,问道:“姐怎么没来?”如果傅欢颜在,她好歹也有个伴儿。
“傅欢颜?”男人剑眉轻蹙,俊脸染着几分不悦,“以后别喊她姐。”要是沐良喊她姐,那不是明显降低他的辈分吗?在傅晋臣心里,终究不服她是姐姐!
“噗——”
沐良忍不住笑出声,手指点在他的心口,道:“傅晋臣,你别这么幼稚行吗?姐弟是注定的,你就认了吧!”
“爷就不认!”
傅晋臣剑眉紧蹙,想起来这件事情就觉得气闷。凭什么啊,凭什么傅欢颜就是姐姐,他就要做弟弟,不公平!
沐良无奈的扶额,心想傅晋臣你真是够幼稚的!
“她不来吗?”沐良不想跟他争执这种问题,继续问。
“嗯,”傅晋臣勉强应了声,道:“这种场合,傅欢颜讨厌,肯定不露面。”
好吧,沐良叹了口气,心头郁闷。这种场合她也讨厌啊,可为什么傅晋臣总是拉着她来。你看人家项北多好,从不勉强傅欢颜做她不喜欢的事情!
这就是人跟人之间的差距啊!
酒过三巡,男人们都开始热血沸腾。因为有傅晋臣坐在这里压阵,倒是没人敢乱来。身体虽然管住了,但嘴巴都没闲着。
不断的荤段子,听的沐良脸颊阵阵发热,撅着嘴往傅晋臣怀里躲。
项北接了个电话,神情愉悦的先走了。傅晋臣看到他笑的那副贱样,就知道肯定是傅欢颜又给他下什么指令,而他屁颠颠的去执行。
傅晋臣捏了捏发胀的眉头,心里狠狠鄙视。他就不明白了,就傅欢颜那样的刺头,怎么项北就死心塌地的,为了她这些年诸多隐忍,到底中的什么邪?
“你喝多了吗?”沐良盯着身边的男人问。
男人偏过头,看向她的眼神闪闪发亮,“我去外面抽根烟,醒醒酒我们就回家?”
听到她说回家两个字,沐良顿时展颜,道:“好。”
伸手在她大腿上拍了下,傅晋臣薄唇压向她的耳边,笑道:“等着我。”
随后,他站起身,从茶几上拿起烟盒与打火机,拉开包厢的门出去。
走出包厢,喧闹的声音安静不少。二楼的长廊,左右两边各有落地阳台。傅晋臣往左走,推开阳台的门,迎面而来的空气清新。
他双手扶着栏杆,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打开烟盒抽出一支烟。夹在指间的香烟被点燃,傅晋臣微微仰起头,渐渐平息喝过酒后身体的燥热。
大雪虽然停歇,但气温却降至零下。傅晋臣没有穿外套,不过抽根烟的功夫,他混沌的大脑已经清醒不少。
今晚喝酒,他控制着量喝的。不多不少,恰到好处。
抽完一根烟,傅晋臣将烟蒂丢在脚下,捻灭后便从阳台回来,往包间走。
蓦然间,前方一阵骚动,有人快步往楼下跑急着去喊人,边跑边惊叹道:“天哪,竟然有人站在阳台边上,太危险了!”
傅晋臣沉寂的双眸动了动,情不自禁朝着阳台走过去。当他转过头,看到那抹站在阳台外沿的身影后,整个人霎时往前跑过去。
“你在做什么?”
男人饱含怒意的声音带着质问,目光紧紧攫住高高站在阳台边上的女人。她还是有这样的习惯,以前不开心,或者喝醉,她经常就会站在很危险的地方。
阳台的台面,不过只有男人两只手掌的宽度。舒云歌穿着细高跟鞋,双腿摇摇晃晃的站在那里,眼神迷离的望着前方。
她明显喝醉了,全身染着酒气,脸颊晕红。
舒云歌并没有回头,也没有看向说话的男人,她双眼直勾勾盯着前方的某一个点愣神。傅晋臣想要过去将她拉下来,却听她大喊:“不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