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润白突然这样说,说实话,听在上官桀的耳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欣慰的。可是他的性格自始至终就是这样的别扭,心里虽然已经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可这嘴上依然是高贵冷艳的很,“润白,你可是个要走的人,怎么突然担心起我的安危了?”
润白的心里急躁,一时也听不出此中的深意,只能头脑发热似得说道:“您现在是我的岳父,作为亲人,我本该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您真的觉得缺少人手的话,我也愿意留下做您的臂膀。当然我也不希望这一战真的发生,所以才决心这么做。”
“你说什么?!滕润白,你居然说你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一场争端,你可别搞错了,欧旭笙那丫头那天可是对着我们两家共同宣战的,你是知道江湖规矩的,一旦一方宣布开战,而另一方应战的前提下,便再无反悔的可能了!你居然在这个时候,说不愿意这一战真的发生,你说说你……”
“可我并不是江湖人,岳父!我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大夫而已,所以您应该懂得,你和旭笙都要遵守的规矩对于我来说,是根本没有任何效力的!”
润白一语封喉!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要坚持这个“神医”名号做伪装的原因,借着这一层伪装,他可以任意在江湖与正常世界中只有的穿行,而不受任何条条框框的限制。
不过就连他本人也不知道如果自己若是再这样跟他继续谈下去的话,后果将会是什么,但他唯一知道的便是,他与上官桀终日一日会撕破脸皮,不是今日也会在近日发生。
“润白。你可知道,虽然你的身份是这样的,可事实上,真正去捅破这层窗户纸的人正是你自己,是你自己越界了。你与欧家和上官家有太多太多更为深层的牵连了,你以为你可以借着你的身份去逃脱很多事情,可是我们心底里却有着彼此皆心照不宣的事实。”上官桀对于润白说的话,没有表露出半点的情绪。相反他是极为反常的镇定之色。“你以为你现在就此收手,欧家的人就会放过你吗?润白,我不得不说,你真是天真的很呐,你永远不会知道,就算没有你对旭笙做过的那些事。这一战还是迟早难免发生的。”
“这句话从何而说?”
上官桀此刻的眼神中,满是对这位晚辈的无限悲悯,“我知道你选择那种极为曲折的方式去刺杀旭笙其实是做给我看的。你以为你做的那是天衣无缝,可是当我后来找到你手下的所谓那些得到你命令是刺杀旭笙的人的时候,我从他们嘴里得出来的消息却是——他们事先都是预演好的,因为有一个人曾经拼了命的去暗示他们,只要让旭笙受伤,但切不可让她毙命,为此你甚至不惜找到藏在深山老林里隐居的赵佑天,因为你事先也暗示过赵佑天,旭笙是你极为看重之人。所以,你知道他肯定会出手救她。为她输送醇厚真气续命。润白,别要问我为什么会对你如此疑心。完全是因为你自己做的太过分了。”
“哈哈哈,您的推理真是精彩,可我想问一句,我为什么要这么苦心积虑的策划一件与我完全不相干的时间,旭笙与我无怨无仇,我为什么要明装着刺杀她。可暗地里还要保护她?”
“因为若是你不把她转移走,不提前下手的话,你知道我们上官家就会先下手,而且要是等到我们下手的话,她是绝对不会留有活口的。这也是我为什么说这一切都是你做给我们的看的原因,虽然旭笙受伤了,而且是受了很重的伤,但这一来,你完全是摆脱了嫌疑,而来旭笙因为受伤的原因,虽然她人在上官家,可是却像是完全被人隔离了一样。你远在滕府,还能暗中操纵我上官家的人,润白,你可真是了不起啊!当我一听旭笙是住在由‘我’安排的房间,但我却无法进入的时候,你能了解到那是我的心境吗?!”上官桀一边说话,一边微笑着走近润白……
“既然你知道这么多,你为什么不先灭了我呢?还留着我干嘛?”此刻的润白双腿就像是灌铅了一般,不能移动半分。声音僵硬,身体更是硬的不行。他知道上官桀厉害,可他不知道他居然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刻便把事情全部都调查清楚,而且更为恐怖的是,他竟然还能忍他忍这么久,要是他的话,天天看着他这个晚辈在他面前走来走去,估计早就已经疯了吧。
“你以为我不想灭了你吗?可是你这个后生也真是有手段,在我不曾留意的时候就给自己买了一份保险——我的宝贝女儿若兰喜欢你,而你又说要娶她,还不惜把她的肚子搞大了。你说一个这样的男人,我又怎能去下手。况且你虽然只是个大夫,但你的家底深厚,我们上官家虽然也是有着百年的名声与基业,但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来,与你同辈的,在武林世家中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好的青年了,或者说是能配得上我女儿的人。一方面我是爱才,一方面也实在是找不到什么人来做替补……”
“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敲山震虎的告诉我,若兰是我的一个保险,我不能轻易的失去她,否则,你给我的报复将会是我这个人无力承受的!”
“哟,果然和我说的一样,你真是天资聪颖!你是个大夫,所以你心里一直秉承着说不到万不得己时,就绝不愿伤及人命何况,但是,润白,你可知道一个人发现自己最心爱之物被人毁灭时,她除了愤怒悲哀外还会觉得深深恐惧。”上官桀嘴里的那个人是他和润白都彼此心照不宣的人,润白当然也知道他说的是谁是,所以当上官桀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润白并没做出什么过多的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