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入夜,情圣就带着人,去城北水库埋伏了。
临走之前,我特意嘱咐他,注意隐藏,千万不要被杨东林发现异常。
安排好一切,我的心才放下来。
守着一堆钱,我又晃了两个小时。
大概夜里九点多的时候,才开车往城北水库赶。
路上,起了风,我的心脏,砰砰直跳;今晚,或许是我们报复杨东林,最后的机会了……
到水库的时候,刚好十点整。
环顾四周,一切都淹没在了黑暗里。
只有冷冷的月光,倒映在水面上,散发着丝丝寒意。
情圣他们,躲避的很好;如果杨东林来了,应该不会露出什么破绽的。
下了车,我蹲在堤坝上,抽了支烟;手里拿着手机,并时不时地看一眼。
先前杨东林,跟我联系,是用的公用电话。
这时候,我这边也联系不上他,只能等。
湖面的风吹来,有些冷;我裹了裹衣服,手心却都是冷汗。
几根烟过后,在水库对面,缓缓飘来一个黑点。
到了近处,我才发现,是一条小木舟。
木舟上,有个人,戴着一顶草帽,摇着桨,荡着水波,缓缓靠在了岸边。
夜里,他背对着月光,面容被帽檐遮住,我不敢确定,他是不是杨东林。
那人上了岸,左右张望;后来看到了我,就朝我走了过来。
我拉开车门,把一袋子钱提下来,掐灭烟头,注视着眼前的人。
“请问,您是王宇?”他很小声地问我。
“嗯。”我点点头,这人不是杨东林。
“跟我上船吧,有人让我来接你。”他说完,很匆忙地转身,可还没走两步,堤坝两边的树林里,瞬间窜出了好几百号人。
他们手里举着砍刀,脚步稀里哗啦,震得水面一阵阵涟漪。
情圣一马当先,抬脚就将那人踹在了地上;“尼玛的!老子总算逮到你了!”
他说完,举着刀就要往下砍。
“情圣,住手!他不是杨东林!”我急忙叫住他。
情圣的砍刀,停在了半空;另一只手,拨开了那人的草帽。
透过月光,我们看到,这人只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头。
老头捂着腰,看着一帮凶神恶煞的壮汉,直接吓傻了。
我赶紧说,“误会了,这人应该只是个跑腿的。”
情圣皱皱眉,砍刀直接架在了老头脖子上,“杨东林呢?他在哪儿?”
老头抖着身子,颤着嘴唇,“什…么杨东林?”
“擦你妈装傻是不?”情圣拍了一下他脑袋。
“我真不知道啊?就是今天下午,有个人给我200块钱,让我晚上10点,过来接个人。”那老头,泪流满面地解释道。
我说情圣,别为难他了;瞅他这样,应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老头很感激地抱着我的腿,“先生,我确实不知道,你们要干什么;您帮我说说好话啊!”
情圣皱着眉,又问老头,“那人让你把王宇,接到什么地方?”
老头擦着眼泪说,“他就让我沿着水库往下游走,一直走就行了,并没说要去哪儿。”
听了这话,我跟情圣对视了一眼,不知道杨东林,又要耍什么花样。
老头又说,咱们快走吧,他说十点半之前,我接不到人,他就会走;如果走了,我就挣不到钱了。
情圣对着他脑袋,又是一巴掌;“奶奶个熊,就知道钱!”
老头就抹着眼泪说,没钱怎么办?自己的孙女要上学,老伴要看病,家里还一个瘸腿的儿子……
我说行了,走吧!
拎起袋子里的钱,我准备要走。
情圣一把拽住我,把砍刀塞给我说,“带着防身,我们开车,沿河道跟着你的船。”
接过砍刀,我点点头;跳上木船,老头划起了桨。
在船上,我看着深不见底的湖面,心里多少有些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