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春湖的微风,携带着清凉的气息吹进楼船之中,让人感觉异常的舒爽。面对盛修瑾的问题,任天行吃了一口小菜,随后一巴掌用力拍打在旁边西门浩的大腿上。
“啪”
一声大响,火辣辣的痛楚,顿时让西门浩像杀猪似的叫出了声,注意力也一下子从那些载歌载舞的姑娘身上收了回来,转而不解的冲任天行问道:“妈拉个鸡的,天行你丫的干什么啊我的大腿又不是姑娘的俏屁股,有你这么用力拍的吗”
任天行也不理会他的抱怨,浅笑道:“看了那么久也该看够了,盛兄刚刚说对我们在东陵坡的事很感兴趣,你给他好好讲讲那一晚的经过,正好可以发挥一下你的口才。”
西门浩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因为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向别人说他过去的经历,这样能让他很有成就感,特别是在看到周边的人在听了他的经历之后忍不住发出赞叹声的时候,就更让他觉得非常得劲了。
“哎呀,要说那一晚啊,简直可以用惊悚两个字来形容”
西门浩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右脚踩在旁边的桌子上,随后将长袍一掀,露出粗壮的大腿,仿佛一下子化身成了一个说书的人。
“哦怎么个惊悚法”
盛修瑾把碗筷放下,转而把折扇打开,轻轻的扇着风,饶有兴致的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盛兄应该知道东陵坡是什么地方吧,那可是一片乱葬岗啊,到处都是埋着死人的无主孤坟。晚上的时候,阴风阵阵,鬼哭狼嚎,我们的脚步声也格外的刺耳,悉悉索索,就像是踩在快要风化的尸骸上,那声音,你说渗人渗人,接着啊,我们”
西门浩越说越带劲,也越说越离谱,说他和任天行是如何如何的勇敢,在东陵坡上一点儿也不胆怯,而把唐婉儿以及玉子明他们给说的那是一个怕风怯雨的。任天行也不戳破,随他在那尽情的发挥,他则自顾自的吃菜,还真别说,这西春湖的菜肴味道那真不是盖的。
西门如意脸儿通红,她早已了解得清清楚楚,自己的老哥在东陵坡的表现得最是糟糕,据说被玉子明的一点小把戏就吓得瘫软在了地上,还差点大小便失禁了。此刻见他在盛修瑾面前娓娓而谈,将他自己的形象吹嘘得如此伟岸,她就羞愧得无地自容,要不是因为盛修瑾在场,她肯定是要站出来阻止的。
“臭老哥,不吹牛会死吗”
她心里抱怨一句,而在发现任天行安静的吃菜时,她便怒目瞪向任天行,因为她一心认为,她老哥西门浩就是被任天行带成这副德性的。
任天行自动忽视西门如意的不善目光,依然是悠闲的吃菜。盛修瑾在一边听西门浩夸夸其谈时,还一边观察任天行,他想捕捉到任天行哪怕是一丁点不寻常的举动。可是让他失望了,任天行没有出现半点奇怪或者让他觉得不同寻常的举动和行为。
难道是自己多虑了任天行只是一个玩世不恭的二世祖,根本就没有像自己前几天所怀疑的那样,伪装十几年、隐忍十几年、承受冷言恶语十几年
盛修瑾微微皱眉,心中不停的问自己。他希望真实的情况就是这样,任天行就只是一个草包和废物,而且经过他仔细的观察,任天行身上确实没有任何的真气波动但是,也或许是因为任天行把真气隐藏得极深,让人无法察觉到,除非是亲自碰触他的身体,用气机去探查。
想及此,盛修瑾的眼眸里便露出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狡黠,心中早已有所安排。而西门浩此时恰好已经讲到刘元凯被任天行引开后他是如何费尽艰辛万苦赶回京城报信的,盛修瑾将折扇收拢,笑道:“果然很惊悚,也很惊心动魄,修瑾现在非常的敬仰西门兄,为了兄弟,不辞辛苦,就算是身体吃不消,也忍着浑身的不适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京城报信,你这份对待兄弟的情义,让修瑾甚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