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夜晚很寂静,寂静得仿佛有头怪物躲藏在那暗黑的夜色中,将所有的声音都吞噬。它呼出来的气息,带着冰冷的温度,化作夜风吹袭整个京城。察觉到一丝丝怪异动静的狗犬,朝着那未知的暗黑角落不停的吠叫,惊醒了睡梦中的婴童,随之而来的便是婴童的啼哭之声。
在西侧的某条巷子之中,夜色笼罩,那铮亮的剑光、刀光密集交织在一起,铿锵之音不绝于耳。王安福以一敌三,全然不落下风,只凭一柄长剑,就将三名虎豹豺狼般的男子压制得死死的。善骑和宝龙虽然有着一身强横的蛮力,可他们的流星锤和巨斧,根本就无法碰触到王安福的身体,巷子的地面,倒是被他们破坏得有些体无完肤了。
他们三人中,骁勇最是灵活,速度奇快,出手更快,双刀使得如火纯青,攻击的时候,犹如一座刀山,带着漫天的刀光,向着王安福袭去。但是,王安福却总能找到他双刀的盲区,一剑便破除他那漫天的刀光,令他端的是无比的憋屈。
随着时间的推移,骁勇三人越是被压制得没有反抗之力,身上已经有好几道剑痕,稍显狼狈。反观王安福,却是一点伤痕都没有,就连身上的黑袍,也是完好无损,也就是说在他们的轮番攻击下,连王安福的一根毫毛都没伤到。
任天行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脸色淡然,如同古井一般掀不起半点涟漪。自从东陵坡事件之后,任君正就直接派王安福暗中保护他的安全,如今看来,老爷子的选择是明智的,遇到骁勇这三个阴阳宗的高手,凭他现在的实力,不要说打赢,恐怕连脱身都很难。
杀了快手的那晚,他回去后确实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撕下了一块布条下来,他也猜到很有可能就是被那快手无意间撕扯下来的,只是当时存了一丝侥幸心理,觉得就算阴阳宗的人发现那块布条,想要在茫茫人海的帝都确定和他的衣服材质一样,那也是一件浩瀚而且复杂的工程,就是说它是大海捞针也不为过。
他也想不明白,这三个家伙是怎么发现他的衣服材质和那布条是一样的,难道是凑巧见到那他们的运气也未免太好了或者说,是自己的运气太差了当然,要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于明智栽赃陷害,想要借此机会除掉他,不知道又该作何表情。
“噹”
一道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响起,却原来是王安福实打实的用长剑格挡下了善骑的流星锤。
“喝”
王安福老眼一瞪,口中发出一道狮吼,气息骤增,一股可怕的力量从他身体里迸发而出,然后沿着手臂,传导在了长剑上。长剑嗡嗡作响,宛如有了灵智似的震天咆哮。
“啊”
善骑发出一道痛苦的叫声,连人带锤,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向后急剧抛飞出去。随着一声闷响,重重砸在地上,然后喷吐出一口鲜血出来。
“善骑”
骁勇和宝龙朝善骑看了一眼,随后一咬牙,将真气运转到极致,大吼着向王安福不要命的冲杀过去。额头青筋暴起,双目圆睁,脸孔狰狞可怖。
王安福从年少时就跟随任君正一路东征西伐,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区区两个暴怒似乎失去理智的阴阳宗后辈又怎会让他动容。在这个时候,他的心里也是生起了一丝鄙夷,因为失去理智的敌人,虽然看上去气势凶猛,但实际上却是变弱了,不足为惧。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骁勇在临近他身边的时候,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一包粉末,朝他奋力洒了过来,王安福的周身刹那间被黄褐色粉末给包围。
王安福用鼻子闻了闻,那刺激性的气味,让他下意识的用袖袍捂住鼻子并立刻屏住了呼吸,脸色大变:“软筋散”下意识的就喊出了这种黄褐色粉末的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