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就是秦子豪,西关秦家最为出色的少年。”
“听闻这秦子豪三岁启蒙,博闻强记,聪明绝顶,五岁就能熟练背诵四书五经,七岁通达诸圣经文注疏,十岁开始练习作文,如今一十三岁,时文功力已经炉火存青,真乃奇才也!”
“啧啧!有秦家这棵大树庇护,秦子豪又如此天资聪明,没准儿无锡秦家这一代要出状元了。”
郑浩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心说,无锡自古来就是科考大县,自从隋唐开科考至清代终结科举取士的制度,一个小小的无锡就出了五六百进士,同时也形成了数个科考世家,这些大家族都是无锡县境内的望族。
而秦家,也的确是无锡本地有数的科举望族,他们气运绵长,人才代出,代代都有一两个金榜题名的进士,可谓真正的底蕴深厚的豪门世家。
这样的大世家最重后代的培养,对于有潜力的新生代的培养也是不遗余力的。
他正这么想着,却又听得周围有人说话,这一次却是扯到了他的身上。
“这一次,秦子豪对于本县县试案首必是志在必得的。想必县尊也是会玉成这一桩美事的。”
“那可未必,难道汝等没有听闻,写‘嫁与东风春不管’的郑浩这一次也参加县试了吗?郑浩可是县尊大人面前的红人,吾听得他人与我讲,郑浩对县尊有大恩,他不但曾救过县尊爱女,更是力助县尊铲除了为恶本县多年的常彬。县尊大人岂会不偏爱自家人吗?”
“诸位,我听得县尊身边人说,本次县试的案首县尊已经明确要点了郑浩了,即便秦家势大,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
郑浩听得这些人如此说,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他可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此前也没想过,一定要拿案首。
案首这玩意于他就是个烫手山药。为什么这么说?就是因为自己与县尊关系较近,若是程知县真点了自己做案首,那估计真会惹得外人非议其徇私舞弊。
对于郑浩来说,顺利过三关,在院试之时,拿到个秀才功名,让自己进入士子阶层,为文人集团接纳,就足够了。
这究竟是谁造的幺蛾子?
就在郑浩郁闷之时,那边厢,秦子豪也是听到了那些议论。
秦子豪,名杰伟,字子豪。这孩子自小聪明过人,极受家人宠爱,自视是极高的。
这一次参加县试,他的确是对县案首这一荣耀志在必得。
而今竟然听得他人议论,一个名叫郑浩的,竟然很有可能从自己手中将案首抢走,这让他皱起了眉头。
秦子豪一向就在家里埋头苦读作文,一向没有什么应酬,对于新近冒头,在无锡乃至江南有了些小名气的郑浩,他是完全不知道的。
“丁全,这个郑浩是个什么来头?”秦子豪转头问一个家丁。
“少爷,我听说,他是本县一个商人之子,父母早亡,只剩他自己,前些时候,他在城内救了县尊的千金,后又在周士茂举办的诗会上以一首唐多令.咏柳名声大噪,得到与那名妓卞玉京独处的机会;随后这个郑浩更是给县尊参赞,一举摧毁恶毒胥隶常彬一伙,让本县治安大好;最近他又写了一首诗,名叫《咏史》,我念给少爷听……”家丁丁全就将郑浩的来历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