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们去甲板上吧,那里有桌子。”关妙彤建议道。
邹浩宇自然没有什么不答应的,但她很纳闷:“那,斗玉的事情,你不亲眼看着啊?”
关妙彤笑了笑,没说话,可邹浩宇心里明白了。
这艘游轮上,能跟关家掰手腕的,也就只有羊城宋家了,宋家的底,这次是被自己给抄了个干净,他们还拿什么和关家较量?
更何况,关家来的人,未必都是必须要关妙彤盯着才能放心的,至少,那个自始至终都在用一种不远不近的距离观察着自己的关仁阳,就绝非是自己听说过的那些传言中的那么没有能力的人。
人老成精,关仁阳不可能差到哪里去。
来到甲板上,居然还有别人,不过人不多,两人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没几分钟就有服务生送来了宵夜,虽然不是邹浩宇爱吃的面条米饭,但在大海上能有一万馄饨,那就已经很不错了。
先喝了两口热汤,邹浩宇舒服的直叹息,感慨道:“这才是生活啊!”
关妙彤小口抿着热汤,偶尔才吃一口馄饨,闻言笑道:“现在都是亿万富翁了,就这样就满足啦?那你这辈子都吃不完了,都不用省着,一天吃六顿,绝对管够。”
“也不是这么说的,天天吃馄饨,那也得烦。”邹浩宇放下碗筷,一看去帮两人去厨房的中年妇女还在一边站着,心里觉着很过意不去,连忙招呼道,“大姐,你也坐啊,站着我觉着都很不自在。”
他知道,那些大户人家的规矩很严,这些人家没有保姆,没有服务员,只有下人。
邹浩宇就很看不上这种所谓的规矩,下人?
我下你二大爷去!
看到邹浩宇眼神讥诮讽刺,关妙彤也意识到了不妙。
下人?
他就是普通家庭出身,这是当着人的面,侮辱谁呢?
倒是中年妇女,笑着婉拒道:“多谢你了,这几天啊,经常坐着,身子骨都僵硬了,站一站,吹吹风,挺好。”
然后,她意识到邹浩宇这是在对关妙彤表达不满了,几乎没有去想邹浩宇凭什么能对关妙彤表达不满,中年妇女连忙又解释道:“邹先生,其实你误会了,关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我啊,就是上了年纪了,骨头不比你们年轻人,想坐着就坐着,想站着就站着,人老不由人啊。”
邹浩宇还没来得及说话,关妙彤想起来了,连忙说:“小宇,对了,你不是能看病吗,你帮张妈看看,她呀,其实最近是太累着啦,儿子今年要高考,总是坐立难安的,以前还落下了风湿的病根,这几天在海上,空气太潮湿,肯定是发病了。”
这还像话!
想来这位张妈,应该是经常跟在关妙彤身边照顾她的,所以她才会不顾颜面地几乎是下意识地请邹浩宇帮她看病,但从这也能看得出来,关妙彤还没有被万恶的所谓上层生活所腐蚀。
要不然,邹浩宇只要想想把一个从小锦衣玉食,对别人呼来喝去的女孩矫正过来的工程量,顿时就头都大了。
什么?放弃?
那不扯淡呢么,难不成就因为玉有瑕疵,所以要把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摔碎了吧?!
这时候开启神眼,那自然不合适,邹浩宇想了想,决定先把这件事答应下来,遂点头道:“好,这件事交给我了。不过,现在可能不行啊,要想把握准确,这种特殊天气情况下的特殊情况,显然是不能作为重要依据的,等回去吧。毕竟,咱们不可能一辈子生活在海面上,是吧?”
张妈连忙感谢,只是单纯的感谢,并没有诚惶诚恐,这就让邹浩宇心里好受多了。
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关妙彤道:“张妈,不早了,你们回去就先休息了吧,我一会儿自己回去就行啦。”
张妈倒也没有磨蹭,她可是明白,这两人这是要谈些私密的事情呢。再说了,人家小年轻孤男寡女地坐在一起,面对面的谈情说爱,她站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啊!
带着一点感慨和满足,张妈转身离开。
当年的小丫头,如今也已经要谈婚论嫁啦,时间啊,过的是真快!
张妈离开后,邹浩宇看着饭碗笑道:“张妈很用心呢,是个善良的大姐。”
关妙彤脱口笑道:“说什么呢,怎么这么乱呢,我父亲给人介绍张妈的时候,可是用同辈的角度去介绍呢,你称呼她大姐,那……”
邹浩宇忽然笑的贼眉鼠眼的,贼兮兮地道:“哎呀,是啊,是啊,那可真乱了套了,我还是称呼她阿姨吧。”
关妙彤脸红过耳,连忙拿起了小勺,装模作样地喝起了馄饨汤来。
邹浩宇笑的跟一只成功偷到小鸡仔的狐狸一样,很是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