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这样的主意,我们便协商一致了。也不敢走正路,绕到了东边的小路,朝着村子里行去。小妖虽然嘴上打击我,但是进村之后,她却主动在前边领路,而朵朵则陪在我的身边,照顾我左右。相比我如临大敌的紧张,杂毛小道却轻松许多。他开始有意识地舞动起雷罚来,让这把飞剑开始逐渐地热身,别到时候突然卡壳了。
快接近村子的时候,杂毛小道突然停了下来,问我道:“小毒物,你有没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我点头,说我也感觉到了,好像这村子被人布置过了,周围的景物怎么看都有一些不和谐的感觉,怪怪的,好像在咖啡里面加了现炸出来的猪油,让人觉得鞬得慌。
杂毛小道汗颜,说:“你这是什么比喻啊,我指的是这个村子,好像有什么阵法在。我说不出来是什么阵法,总感觉怪怪的,好像不是我们这边的路子。”我点头,说:“你这么一讲,我也觉得有了,不是我们这边的路子,那就是他们欧罗巴的手段了,那些吸血鬼倘若真的把这里当做暂时藏身的老巢,那么必然会在周边布置一些所谓的‘黑魔法’阵,所以我们更需要小心一点呢。”
杂毛小道点头,说:“也有可能,这样的东西,咱们还真的是没有接触过。没事,进去吧,反正我们又不是威尔,打不过就跑呗,别人犯不着跟咱们死磕的。哎,倘若虎皮猫大人那肥厮在就好了,有它在,管它是什么阵法,我们只管跟在那只肥鸟儿身后跑便是了,还怕这些?”
我叹气,说:“谁说不是呢。不过这个家伙就是个皮赖货色,陪着没半天就找地方睡觉去了,谁拿它有办法?”
说着话,我们都已经进村了,于是自觉地闭上了嘴巴。走在村子里的小路上,静悄悄的也就算了,整个村子里只有在转角的路口才有几盏发黄的灯光,愣是将富裕发达的南方沿海地区,搞得跟我们晋平乡下那么黑黢黢,死气沉沉的,让人觉得好小气。
不过黑暗也让我们的行动更加无忌惮,并不用沿着屋前墙角缓行,而是直接抄着巷道前行。我们都是有着一定实力的修行者,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脚步。然而转过了几个路口,抬头瞧着远处的古宅,我的心没由来地一阵慌乱,而杂毛小道显然也感受到了我的紧张,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低声问道:“小毒物,你咋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寒夜的冷空气,感觉从水中出来的身子冰凉,眼前的房子似乎都在重影,摇晃不安。我带着沙哑的声音低低问道:“老萧,你没有觉得这个村子里,实在是有些过于安静了么?”
杂毛小道点了点头,说:“对,一个村子里,即使是睡得再沉,也会有呼噜声,也会有磨牙声,也会有夫妻两口子办那事的哼哼唧唧声,生人倘若进村了,会有狗叫声……但是这里没有,不但没有这些声音,连最正常的呼吸声都没有。如此一来,这就真不正常了!”
我瞧向左边的一栋两层小楼。这楼属于自建房,差不多有十来年的样子,阳台上面还有晾着的衣服,孩子的尿布以及其他,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完全没有我们感受的那般冰冷。我犹豫了一下,说道:“呃,我想进去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杂毛小道严肃地望着我,说你的意思,是说那些该死的外来客,已经将这整个村子的人都给……
他没有说出那话来,我们都在为自己的猜测而感到惊恐,要知道这里可不是什么深山老林,渺无人烟之处,整个村子的人都没有了,这消息一旦传出去,只怕总局都会震惊。到时候由上而下压过来的怒火,别说是两个伯爵带队的追杀组了,哪怕是他勒森布拉或者茨密希的族长亲王,又或者魔党魁首保罗,只怕也逃不出这南方省境内了。有人曾经说过一句话,这世界上最怕的,就是认真二字。凡事都有规矩,倘若做得太过分,越界了,到时候这伙人别说是在阳光下行走了,便是在阳光下死去,也会成为一种奢望。
我们翻身进入院子里。门是锁着的,我叫了肥虫子出来,钻入锁眼里面,咔擦一声响,门开了。我和杂毛小道提剑而入,在墙上摸了半天,都没有摸到灯的开关,只有将门打开。顺着远处昏黄的路灯,只见这一楼客厅里面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飙射的鲜血,摸了一下沙发,上面有些陈灰,地上有一个干瘪的影子,我走过去,踢了一脚,却是一个还在襁褓里面的婴孩,整个人都缩瘪着,干巴巴的,显然是被吸干了鲜血。
其实在此之前,我的心里面并没有多少恐惧,只是奇怪而已,当瞧见地上这个死婴的时候,我心中顿时一阵怒火熊熊燃烧起来。这些吸血鬼行事也太没有底线了,居然连这样的小孩子都不放过,实在是不可饶恕!
我红着眼睛走出了庭院,当夜风吹到了我脸上的时候,脑子终于冷静了一点,感觉遗漏了些什么,使劲儿回忆,却头疼得很。直到肥虫子落在我的肩头时,我才想起来:一直跟在我们身边的朵朵和小妖,她们跑到哪里去了?
我回过头来叫杂毛小道,他应了一声走过来,正想说话,房子的楼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往里面望了一眼,想瞧个仔细,结果感觉身后一阵腥风吹起,眼角余光处,一个黑影正朝着我猛扑过来。
Chapter 24 败走麦城,或者
想偷袭,也不看我们是什么人?
瞧见有黑影奔袭我们,我一剑便朝着这家伙的脖子处划去。杂毛小道也是反应迅疾,罡步陡移,人挪其后,一脚踹在这黑影子的臀部,如此一番配合,那家伙便朝着我的剑尖跌落而来。不过我并没有砍掉这东西头颅,我的鬼剑被一双手给紧紧抓住。路口的灯光照到了这里,我瞧见这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少妇,衣衫不整,露出半块蜡黄色的胸襟来,干瘪的胸部像个布袋一样吊着。瞧到这里,我立刻在脑海里勾勒出一幅画面来:一个刚刚孕育新生命的伟大母亲正在给自己的婴孩喂奶,结果一个满脸苍白的外国人闯了进来,二话不说,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此时此刻,心中虽然怜惜这食尸鬼的生前,然而异变已然,我也不会假作圣母。鬼剑抽回,再出一剑,直刺头颅,从额头处如破奶油一般进入,劲力一吐,这个袭击我们的食尸鬼便栽倒在地,不再动弹。
这时,从楼梯上缓慢传来的声音终于到达了一楼客厅,出现在这里的是这个家庭的男主人。他的模样更加恐怖,生前似乎遭受过虐杀,满脸没有一块好肉,左眼眶里面有一粒白色的眼球,被一根坚韧的筋给连着,摇摇晃晃,让人头晕。
我将鬼剑从地上这头食尸鬼的额间缓慢拔出来,正准备提剑上前,将客厅的这头食尸鬼给料理了,突然手臂一紧,被杂毛小道用力抓紧。
“小毒物!”我听到杂毛小道叫我,回过头问怎么了?
杂毛小道手提雷罚,朝着我的身后指去,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你看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