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的想法,威尔摇头否定,说:“不行。首先,作为一个绅士,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但是这一切都需要以双方自愿为前提;其次奥黛丽是茨密希家族的重要成员,她的父亲甚至是一名大公,贸然对她采取强制措施,只怕即使有印记在,我也遭受不住大公的怒火——印记并不是让血族变成奴隶,而只是一种意识上的强烈认同感。”
得到威尔的答复,我幸灾乐祸地笑了,杂毛小道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接下来恐怕又是一场为期甚长的攻坚战了,要知道,大公的女儿,可不是那么好攻克的。我与威尔稍作接触,又有工作人员过来找他交接雷昂伯爵和瑟特的相关事宜,于是不再打扰,也没有去叫正在兴头的杂毛小道,而是径直去找也被安置在这边的堂妹小婧。
西郊训练基地占地面积颇大,我几经周折,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终于在地下练枪场找到她。尹悦带着小婧在这里练枪,我看着小婧打完十发子弹,然后与尹悦开心地交流着,心中一万头神兽奔腾而过——这小姑娘动枪,还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两人说说笑笑,看见我出现在门口,于是放好枪具迎了上来,小婧手上还拿着避音耳机,兴奋地跟我说道:“左哥,你看到没有?我打了54环哎,尹悦姐说初学者能够打到我这个成绩的,算是十分厉害的啦。”
我笑着点点头,跟她说了两句,然后一把抓过尹悦来,低声问这个女汉子,让你们看着不出事就行,你没事带这小屁孩子打什么手枪,会出人命的你知道么?
尹悦一脸无辜地摊手说:“陆左,你知道的,我们这基地里都是训练场,根本没有什么可玩的,连网络都是内部网,而且还不能给她接触。小女孩无聊又好奇,我也是看在你面子上才给她玩玩枪的,你还不领情。”
我无语了,正想跟她辩驳几句,小婧在我旁边闹我,说:“左哥,听尹悦姐说你认识这儿的大人物。你能不能跟领导说说,走个后门,我以后毕业了,能加入这里么?我实在太喜欢这里了。”
我木着脸说不行,这丫头便一直说说说,说得我头都大了。过了好一会儿,我问她学校那边怎么样,假请好了没有?小婧点头说学校批了半个月假,她可以在这儿学习。说到这里,小婧告诉我,说紫汐告诉她,我们老家有个帅气的大哥曾经来找过她,还说好几个当时牵连到的同学也被人询问了,不过因为小婧的交待,都没有透露。
小婧这边儿我算是放心了,让她先待在这儿,等风头过了再回去上学。差不多到了饭点,赵兴瑞打电话过来,想请我和萧道长一同吃个便饭。
这是应有之礼,我找到正在骚扰奥黛丽的杂毛小道,过赵兴瑞定的餐厅去。到了地儿,除了我和杂毛小道之外,老赵还请了董仲明和余佳源,因为是中午,一会儿还要工作,大家都没有怎么喝酒,浅尝辄止。
老赵此次前来,是接替董仲明的职位,董仲明前些时候已经升了办公室主任,接下来应该会调往鹏市去挑大梁。席间董仲明不断地跟老赵讲一些大师兄的工作习惯和理念,老赵也听得仔细,不断点头。
不过我瞧得出来,老赵这人心思太重,做助理的话应该是做不来的,大师兄大概是想带他在身边了解一下,倘若可堪大用,自然可以走董仲明的道路,倘若不行,那也怪不了谁,反正机会是给了的。老赵知道大师兄能够接纳他,多少也是看了我和杂毛小道的面子,不住感谢。
午餐快结束的时候,我接到事务所王铁军的电话,跟我说新来不久的那两位风水师已经递交了辞呈,准备离开事务所了,让我如果有时间,尽快回公司一趟。
我和杂毛小道从藏地归来,其实很少参与事务所的正常运作,一般事务还是依托于张艾妮和新来的两个风水师在处理,此次事务所一下子走了两个风水师,基本上就开不下去了。
得知消息之后,我立刻与杂毛小道说起,这家伙并不上心,说这事务所不过是当时的游戏之作,既然变成了麻烦,不如直接关张了便是,何必心焦。他倒也是洒脱,不过我多少还有些责任心,也不理会他,出门打车,赶回了东莞。
刚进办公室,王铁军就赶了过来,递交给我两份文件,正是两个风水师的辞呈。辞呈这东西可以写得天花乱坠,但就是没有一句实话。我请王铁军坐下,也不看辞呈,直接问他到底是什么原因?
这个顾老板派来的公共关系专员沉默了一下,还是说道:“老板,李悦和唐道他们两个人呢,倒是都有些本事,不过走的都是文路子,跟我们事务所一直以来的定位并不是很相符,不过我们这儿薪水优渥呢,也就养着。可是前几天你办公室发生的那件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像他们这样的人,毕竟家里面还有长辈和孩子呢,苦学一身谋算业技,所为的也不过是名利和钱财,到哪里高就都一样,倘若真的有危险,他们怎么肯把小命赔在这里?”
王铁军虽然没有前任苏梦麟那么长袖善舞,但也是一个实诚人。他离开之后,我沉默了很久,一直在思考,茅晋风水事务所以后的路,到底要怎么走。这件事情让我头疼极了,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傍晚。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我看了上面的号码,是许久没有联系的顾老板。
他打电话来干吗?是作为股东,问责茅晋事务所的业务么?
Chapter 2 各奔东西
说句老实话,我陆左从来都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顾老板在我人生最落魄的时候赏识我,也无私地帮助过我,到了现在,即使我有了一身本事,常人不敢小瞧于咱,而顾老板在我的朋友圈子里面并不算厉害的,但是我对他的尊敬,并不逊于大师兄。也便是如此,我才不想把我们合伙弄起来的茅晋风水事务所给弄砸了,这里面,毕竟灌注着我们的心血。
电话一通,顾老板开口便大声嚷嚷,陆左,我这边出大事了,你能不能立刻来一趟?顾老板这话儿让我心中一惊,连忙问到底怎么回事,你现在在哪儿呢?
顾老板有些激动,说:“呃,我说错了,不是我有事,是老李,李家湖,雪瑞爸爸,你还记得你以前给雪瑞解的那个降头术么?老李现在也被中上了,很急,眼瞧着都快不行了,我现在正在仰光帮忙照看着呢,Coco的眼睛都快哭瞎了,你现在手上的事情多不多?如果能够抽得开身,就赶快过来吧,就当老哥我求你了,好不好?”
雪瑞所中的降头术?
我脑子还停留在如何处理那两个风水师辞职的事情上,一时之间有些转不过弯来。好几秒钟后才想起来,问是不是马来西亚的那个行脚僧人达图禅师?顾老板说:“对,应该就是那个人。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但是瞧老李那症状,跟雪瑞当时是一模一样,陆左,你老哥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了,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你了,帮帮忙,好么?”
顾老板这般恳求我,让我不由得一阵诧异,说:“不对啊,倘若是那玻璃蛊降头术,雪瑞也直接就能够解了,为何还千里迢迢找到我这儿来呢?”
顾老板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当我几乎都要抓狂的时候,他叹息了一声,说雪瑞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