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精虫上脑,竟然没有想到我这一茬,而是怀疑起给他佛牌的达图来。他看了看佛牌,又看了看因为悲愤欲绝而俏脸通红的雪瑞,咽了咽口水,手几次伸向脖子,想将这佛牌给摘下来。我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了,只等着这家伙一摘落,我这边就催动蛊毒,悄无声息地将其解决,然后将雪瑞带离此处。然而他每次都停住了,四处张望,突然,他披上衣服,大步朝着窗子这边走来。
瞧见他离我越来越近,虽然我知道他未必发现了我,但是机会不易,我也是积蓄好全身气力,伺机而动。我猜测得没错,他果然将那木窗往外推开,伸出头来准备看一个究竟,结果,迎面飞来一个小拳头,直砸他的鼻子。
到底是成名已久的人物,而且这名气并不是靠年纪来堆积的,早有戒备的他双手一震,竟然有黑气萦绕其上,接住小妖这一击。
此刻,我已然依靠腰肢力量,翻进了树屋,朝着果任法师当胸一拳。这一记黑虎掏心,蕴含着我积蓄已久的愤怒,破空声响起,果任一接,立刻吃不住力,整个人便重重地砸在了树屋靠近主干的板壁上,整个屋子好是一阵摇晃,天地颤抖。雪瑞本来都已经做好被污辱的苦难降临,没承想事件陡然转变,我如若天神降临,喜得她美目张开,朝着我哭喊道:“陆左哥哥……”
人生大起大落,大悲大喜,这转折让雪瑞喜极而泣。瞧着这个被捆得严严实实、宛若羔羊的小女子,我这才想起来,这个漂亮柔美的女孩儿,其实也才过了十八岁,还只是一个孩子,却需要面对着世间如此肮脏龌龊的东西。
想到这些,我就越发地愤怒,朝着雪瑞微微一笑,吩咐早已经守候在雪瑞身边的朵朵照顾她,然后扭过头来,眯着眼睛看向这个老畜生,用自己都难以相信的冰冷嗓音说道:“果任法师,你不是说你不知道雪瑞在哪里么?”
果任法师整个人砸在木质板壁上,本来还有些惊慌,待看清楚了我的脸孔,不由得轻松了起来。待我说完,他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嘿然笑道:“小子,你到底还是太年轻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啊?实话告诉你吧,钟水月就是我派去的,李家湖也是被我们的人下了降头,而雪瑞,更是被达图上师亲自出手擒获。至于为什么,我就不说出来吓你了。你今天把我果任大半辈子的脸都给丢尽了,本来达图上师说去杀你,我也就算了,没想到你竟然还亲自找到这里来,实在是上天眷顾我啊。等死吧,小子你!”
他将身上披着的棉布一抖,揉搓成棍,朝天一竖,又往后一挑,一道金光便被拨开来。我瞧见准备偷袭的肥虫子被挡开,顿时感到从它身上,有一股愤怒的气息蔓延开来,力量飞快提升。我并没有感到高兴,心中反而一跳。肥虫子再次展翅,朝着果任胸口射去,而那块黑色佛牌里面竟然也射出一道黑色祥光,汇聚成一尊怒目金刚,手持禅杖,朝着肥虫子打去。
南洋邪术,多有厉害之处,我也不管肥虫子的战斗,一蹬地板,朝着果任冲去。那家伙全然不惧,浑身黑烟缭绕,手中劲气凝结而成的布棍舞弄出呼呼的风声,向我砸来。对方束帛成棍,我自然不会将鬼剑闲置,一抖剑花三两朵,朝着这个让我愤怒到了极点的恶棍杀去。
俗话说得好,拳怕少壮,棍怕老郎。缅甸习棍乃传统,向上可溯至万佛王朝时期,果任的棍法是极好的,一点不比我遇见过的高手差,精妙之处,更胜一筹。如此棍来剑往,狭窄的树屋被我和果任震得东一晃西一摇,宛若旋转的陀螺,几欲散架。
我与果任交手几个回合,果断掏出震镜一照,然而他双手合十,真言念诵,胸口那黑色佛牌立刻光芒大现,挡住了这一波蓝光。至此,我终于知道速杀果任法师的企图落空了,回头瞧向朵朵,大声问解开雪瑞了没有,朵朵委屈地摇头,说:“不行,他们在柱子上布置了法阵,我靠近不得。”
听到这话,我扭头刚准备回去瞧,却听得果任法师一声狞笑:“你们全部去死吧!”他将手中布棍往脚底一顿,一股磅礴的黑气从体内冲出,重重砸在本已摇摇欲坠的树屋上。
轰隆——我脚下一晃,感觉天地颠倒,顿时心中只叫苦也。
树屋塌落了!
Chapter 17 敌手夺美
这树屋离地足有五六米,偌大的屋子砸落在地的话,身处里间的人不死也要重伤。瞧见果任法师一棍击打在地板上,然后人朝着后面破壁而出,我也条件反射一般地朝着柱子那边跳。雪瑞的娇躯给紧紧捆在上面,有白色光芒如刀游走,朵朵在旁边焦急地不断施法破解。我不管不顾,抱住了雪瑞,感觉一阵触电的酥麻传入我的全身各处,头发像吃了万艾可一样,根根竖直起来。这时“咔擦”一声响,那柱子终于熬不住垮塌以及我施加的双重力道,断了。我抱着雪瑞和其中的一截柱子,在天旋地转中猛然一蹬脚,以我的后背为锤,也破壁而出,朝着后方破空越去。
啪,我冲出树屋,并没有往下坠,朵朵和小妖在空中将我给托起来,带向了树冠的另一片主枝干上落了脚。身下一片轰隆隆的垮塌声,那树屋的残体重重地砸在了满是落叶的地上,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来。我不理会脚下的一切,只感觉浑身发麻,膀胱处的肌肉都在不断放松,这种电击的痛苦并没有让我放弃雪瑞,我强忍着痛苦,抽出鬼剑,将捆着雪瑞的这些神秘粗麻绳给一一挑开。
这粗麻绳上面显然有着束缚雪瑞的法阵,也是将我电得小便失禁的元凶。不过一物克一物,镀有精金的鬼剑实在是太锋利,粗麻绳虽然阵法精妙,但本身的材质并不足以抵御鬼剑,故而一点一点被挑开,几秒钟之后,所有的粗麻绳都被我扔到了树下去。当最后一根粗麻绳给我挑开来的时候,终于没有刺痛酥麻的电击传来,浑身发麻的我差一点儿就栽落到了树下去,所幸小妖扶助了我,方才没有出洋相。
我瞧着哭得一塌糊涂的雪瑞,说,好点没?能动么?
雪瑞抹着眼泪,摇摇头,指着自己脑袋上如同贝雷帽的龟甲,痛苦地说道:“他们给我扣上了这个,让我无法使用天眼,也聚不了气。”我伸手去取,然而雪瑞痛苦地闷哼了一声,我低头一看,只见那龟甲拼凑而成的弧形头盔下竟然伸出一根根粉红色的细密肉丝,伸进了雪瑞的头皮里去,根本就取脱不得。
瞧见这等诡异的情形,我知道她定然是中了些手段。瞧她一脸痛苦,我心中也着急,将雪瑞交给小妖背着。感觉我们身处的树枝一阵剧震,原来是站稳了脚跟的果任法师在作祟,想要将我们给弄下树来。
瞧见雪瑞的痛苦模样,我的心好像给钝刀子割来割去一般,疼得厉害,顿时火起,飞身跳下树来,手中的鬼剑一抖,朝着那个手下败将刺去。这一剑居高临下,凌厉之极,果任知道厉害,也不硬挡,人急速后退,我双脚着地,稍微一缓冲,立即上前,挺剑而出。
我这边但求速杀,然而果任却并不着急。他瞧见来袭之人只有我一个,便放宽了心,嘿然笑道:“小子,到了我的地盘,你还想胜我么?去死吧,现在也只有用你的死,来洗刷我的声誉了——起!”他一声大喊,从我们脚下立刻升腾出两道黑色鬼风,鬼风将落叶不断旋转,化成两个身高一米六的人形傀儡,挡在了我的前面。
些许傀儡降,我并不在意,鬼剑一展,朝着当前的一个胸口刺去。我的鬼剑对此等降头之术正好克制,一剑透胸,剑身便开始摄取这傀儡之中的灵气(也作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