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战南的话让我听得怒火焚心,没想到黄河口一役我特勤小组所遭受到的惨败,居然真的是人祸所知。
我原先仅仅只是怀疑,而并没有觉察出这老家伙的动机,却没想到他居然就只是为了钱。
这样的结果让我浑身气血翻涌,然而此刻的我却也能够自如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也没有立刻跳出来,而是悄无声息地趴在墙头等待,听到那驼背老头不以为意地说道:“战南,你这又是何必呢?算了,你做事情,自有道理,师父不在了,我也懒得管,只不过你虽然已经得罪过他,但这一年多来过得还算是不错,显然他也没有察觉,为何此次又仓惶逃了回来呢?”
陈战南叹了一口气,一脸郁闷地说道:“这事儿怪我,哎,终究还是太贪心了!”
驼背老头眉头一竖,问道:“哦,这话儿怎么讲?”
陈战南又喝了一口酒,面红耳热,喷着酒气说道:“还不是那谁,算命先生说他年纪轻轻能够坐上处长之位,结果眼看着希望就在前方,但今年又生出了许多变故,所以想要用处女来冲一冲晦气,我平日里跟那女孩儿还算是熟,听他这么一说,觉得既能赚钱,还能让那仇人吃个哑巴亏,于是就出手将她骗了出来,没想到那些家伙玩得忒大的,居然将人都给杀了,魂魄拘走。事情闹大了,虽说暂时没有人怀疑到我头上来,但是出于谨慎,出来暂避风头,还是应该的……”
驼背老头诧异道:“啊,想当处长,需要找一个处女来破?”
陈战南笑着说道:“就是那儿的风气而已,外面有的官员很迷信的,有的一直在处级干部的位置上面待着,想着如果能够破处,便能高升;有的想要当上处级干部,也要去找个小女孩儿来玩玩……于是就有了这事儿,不过他们看上的那个女孩儿实在是有些刚烈,办事儿的时候,就算是被捆住下药了,都能恢复清明,将人家的命根子给弄伤了,这才遭来了横祸——可惜啊,那女孩儿唇红齿白,身材摇曳,我其实也想分一杯羹的……”
驼背老头咧嘴笑道:“战南啊,你这个老色鬼,果然还是没有变,你都这个岁数了,还行不行啊?”
陈战南喝得有些小高,也裂开嘴嘻嘻笑道:“人老心不老,弄点药,老子也是龙精虎猛的年轻人嘛,对不对?虞师兄,白天我去村子里溜了一圈,看见好几个年轻的小妹崽,要不然你帮我张罗一下,让我也尝尝鲜吧?”
这两个老家伙说起此事来,淫笑连连,让人觉得分外地恶心,在确定了陈战南话语里的那女孩子,极有可能就是陈雨爱之后,我终于听不下去了,示意白合绕后,封住两人的退路,而我则从墙头上一跃而下,跳到了那棵大槐树前来,朗声打断了一对老流氓的谈话:“陈战南,外面风风雨雨,你倒是好自在,怎么,你真的觉得自己所做的龌龊事,就没有人知晓么?”
我身穿灰色中山装,一双土布鞋,卓然而立于树下,那陈战南喝得有些老眼昏花,眯着眼睛闻声看来,当瞧仔细之后,吓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酒也醒了大半,厉声说道:“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负手而立,一双眼睛宛如剐人的尖刀,冷然说道:“你觉得呢?”
两人一言一语,便将场中气氛弄得格外冰冷,旁边的驼背老头晓得这位不速之客有些棘手,当下也是起身拱手说道:“大凉山虞一成,见过阁下!不知道阁下不请自来,到底所为何事?”
我不理会旁边这个驼背老头,而是冲着陈战南一字一句地说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陈战南,你这老狗终于落在了我的手上,你觉得我会发善心,放过你么?”
我说这话儿的时候,脸上还有笑容,然而在陈战南看来,却不过是魔鬼的迷惑,不过在自己的地盘,他终究还是鼓足了勇气,扶着石桌站了起来,色厉内荏地说道:“陈志程,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讲些什么,你别血口喷人。若是没有事情的话,那你就请回吧,我这里不欢迎你!”
我瞧见这老东西冲着我嘶吼,浑然不顾,一步一步地靠上前去,那驼背老头拦在我的面前,厉声说道:“我已好言相劝了,阁下是不给面子对吧?”
我依旧不理会那驼背老头,而是冲着陈战南温柔地说道:“不承认没关系,这些年我手上经过无数的硬汉,到了最后,终究没有一个能够坚持下来的,我有无数的手段在等待着你,也无比地期待着你能够成为那个唯一能够熬到最后的人,陈战南,说句实话,我真的使不得你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