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总局行动处的惯例,一般来说,每个特勤小组完成一个任务之后,都会安排一段时间的休息周期,在这段时间里,既是给小组成员休整、调养、养伤的诸事预留,也是给总局一定时间的案件审核和报告处理,并不会着急着给我们再次安排任务。
特别是下到地方去的案子,所以对于宋司长的话语我有些奇怪,问为什么一定要我去。
对于我的问题,宋司长笑着说道:“倒也不是非要你去,不过你看一看案件的卷宗,再回复我去还是不去吧。”
我接过卷宗来,稍微地打量了一下,这才发现是一个并不算大的案子,说的是东官陆陆续续有女子失踪,经过调查,竟然都是农历七月十五鬼节出生,而且还有数份报告显示,在南方省东官市有花门弟子活动的情形,而且还有日益繁荣的迹象,不过因为省局那边对于是否打击这个,一时间没有形成定论,所以便一并上报到了中央来,让总局这边牵头来动作,以免得罪地方领导。
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伤了和气,总是不好的事情。
所谓花门,其实就是娼门,前者不过是一种比较和善的说法而已,这叫法古已有之——古代把人按身份划分为九流,其中又有上、中、下不等,那下九流有很多说法,其中一种就是一流戏子,二流推,三流王八,四流龟,五剃头,六擦背,七娼,八盗,九吹灰,基本上涵盖了许多行业,而这里面就有其一,也就是娼门。
有一个说法,讲这个世界上最古老的两个职业,一个是杀手,一个是娼妓,这话儿不假,不管怎么说,有需求就有市场,而且还要欣欣向荣,从古到今都不曾断绝。
这玩意儿,无论是地上还是地下,总之就是存在,而因为历史悠久的缘故,这里面其实也是有很多门道的,很多可怜人团结起来,形成了林立的门派,形形色色,不一而足,而这里面,近代比较出名的,恐怕就属魅族一门,它们的首领每一任都叫做魅魔,而当年沈老总整合天下旁门左道的时候,她们能够占上一席之地,代表整个花门,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厉害。
不过尽管如此,花门并不仅仅只有魅族一门,大同婆姨、泰山姑子、扬州瘦马、杭州船娘,这些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花门宗派也非浪得虚名之辈,但是我从这报告的字里行间,却是能够瞧出一个线索,那就是魅族一门,极有可能就在东官一带活动。
而据宗教局的消息,魅魔刘子涵已然重新归建于邪灵教。
我与邪灵教,无论是从弥勒那边算起,还是从王新鉴这里说起,都是针尖对麦芒的生死大敌,宋司长也正是瞧见了这一点,才会将这任务交到了我的手上来,也是想着我说不定对此感兴趣,更加能够发挥主观能动性一些。
不过宋司长也的确猜对了,我对此事还真的是很感兴趣。
不为别的,就因为当初黄河口蝗灾一役之中,那魅族一门的山门护法耿传亮,曾经出现过。
虽说我已经确定了努尔和张大明白没有死的消息,但是对于张世界、张良馗和张良旭来说,却是已经长眠在了烈士陵园之中,他们也是我特勤一组的战友,是我生死与共的兄弟,这便是仇,而我却不能不报,所以我几乎没有半点犹豫,当下也是将此案给接了下来,接着将手上的事情交接一番,然后带队南下,赶到了南方省。
我曾经几次来到过南方省,对于这个经济总量居于全国前茅的金融大省,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我并不算陌生,而负责南方省局的李浩然局长,我也是十分熟悉,到达南方省的省会南方市,李局长亲自过来迎接我们,表现出了十二分的热情来。
我与李局长以前在金陵曾经是同事,或者换一个说法,当年的我还只不过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兵儿,现如今重新聚在一起,回想起当年之事,不由得多出几分感慨来。
与罗贤坤一样,李局长也是出身于龙虎山,不过他这一脉与龙虎山三大巨头,也就是张天师、善扬真人、望月真人并不和睦,当然,做到了他的这个位置,即便内部有着再多的矛盾,对外彼此也是能够同气连枝的,当然,我对李局长的职业操守,还算是比较认可的,所以交流起来也还算顺畅,并没有太多的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