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虽然停住了前进,然而却并不停歇,附着在眼球之上的章鱼软臂全部朝下,接着身体开始飞速自旋起来。
我不懂它这是什么意思,然而几秒钟之后,我瞧见这玩意的下方,突然滴落了好几坨的黏液来,这黏液一落地,就化作了俞千八、瓦罗阿、达桑巫师等在巢穴里已然死去,不过修为厉害的高手来。
这些人浑身赤裸,透着血光,头颅部分还算完整,但是脖子之下,却仿佛活活剥去了一层皮,露出下面黑红色的肌肉和白色的筋来,十分可怖。
这虚空巨眼就像拧抹布一样,先后滴落了十五滴。
出了俞千八、瓦罗阿和达桑巫师等人之外,其余的人我们倒也并不认得,不过感觉整体的水平,都能够达到一定的程度。
与生前相比,这些血人显得有些僵硬,少了许多灵气,不过凶戾之气,有有增不减。
瞧着就有些心寒。
虚空巨眼停止了自旋,悬空而立,而那些被拧出来的血人则朝着我们一步一步地进发了,与此同时,远处的枪手也暗自将准星锁定在了我们的身上,尽管不可能在虚空巨眼的攻击中射击,不过只要出现什么意外,这些人就会抽冷子来一枪,将我们给送入地狱。
卜桑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灿烂,因为这所有的一切,都已在了他的掌握之中。
我接过了小白狐儿手中的花舞娘,对那小妮子低声吩咐道:“一旦打起来,你就凭着自己的优势,绕开战场,然后帮我解决掉所有将枪口指向我的家伙,懂么?”
小白狐儿点了点头,而我则将花舞娘抓着,逼着她去瞧看前方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血色人群,寒声说道:“绝望么?”
花舞娘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之上的虚空之眼,突然摇头笑道:“祭拜了它这么多年,没想到本尊居然这般丑!”
这话儿我深为赞同:“正神我不知道,但是这些邪神,一般都是混得不咋地的,样貌也格外被人诟病,真的不是什么好长相——花舞娘,你也算是纵横一世,现如今众叛亲离,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教我的?”
作为敌人,花舞娘无疑是可恨的,这女人的罪恶罄竹难书,然而作为一介女性,她能够在等级制度十分明显地南洋混出这般的地位来,却也十分难得。
每一个能够出头的人,心中自有一片天地。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花舞娘回过头来,长吸了一口气,居然笑了:“想我当年那一蝼蚁般的雏妓,竟然能够活到今天,统御无数欺辱于我的臭男人,仔细一想,也不枉白活一世。现如今,我想明白了,即便是死,我的灵魂也未必能够归于巴干达的庇护之中,不过我并不后悔,若说有什么可以教你的,我只能说,人生短暂,何必思前顾后,活得精彩些,给世人留个念想,也是很不错的呢——总好过我当年的那些幼时好友,在肮脏、熏臭的房间里面,接待无数陌生而丑陋的男人,还没有成年,就在阴沟里面,默默死去……”
花舞娘的话语里面,有着几分萧瑟、几分怨恨,和几分不舍,而这句话说完之后,我将她猛然一推,朝着那帮血人撞去。
我不知道这些血人到底是个什么状态,所以必须要有人帮我试探。
我们的人不能受伤,那么就只有这个对于双方来说都是废棋的花舞娘,能够胜任此职。
花舞娘被我远远推出,像是扑火的飞蛾,显得义无反顾。
她伸展身体,在刹那间,我突然感觉她有一种自我救赎的感悟,而随后,便瞧见她被领头的瓦罗阿给猛然扑中,那家伙张开血糊糊的嘴巴,朝着花舞娘的脖子处猛然咬去。
一口!
两口!
然而还没有到第三口,其余的血人便将它给挤开了去,纷纷扑了上来,将花舞娘啃噬了大半。
被挤开的瓦罗阿并不与那些人抗争,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我们的身上来。
花舞娘只有一个,而我们这儿,有五个。
可以好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