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声音,里面那个捂着胸口的中年男人猛然抬起头来,黑框眼镜后面的双眼流露出惊喜交加的目光,激动无比地低声喊道:“陈司长?”
确定是西南局的宁绸,我也有些兴奋,点了点头,对他说道:“是我,你怎么样,受伤了?”
宁绸苦笑着说道:“对,他们在我这儿,烙了一个印子……”
烙印?
这是当奴隶来用啊!
我不由得一阵火起,不过还得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询问他的身体情况,问他是否能够自己走路,他点头,说之前只不过是中了点毒,现在清醒多了,应该无妨。
我又问其他人在哪里,宁绸告诉我,说大部分人应该都在这儿,水牢那边也有,不过他也不是很清楚。
毕竟出现在这里之前,宁绸中了毒雾,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昏迷状态。
尽管语焉不详,不过宁绸的话语还是给了我许多的信心,吩咐他不要轻举妄动,而我则继续去摸一下情况,他突然出声,告诉我一件事情,那就是看守这处监牢的,有一个很厉害的人物。
牢房乃要地,必然会有一高手坐镇,要不然这么多修行者一闹事,还真的有些麻烦。
宁绸只见过那人一眼,感觉就像有铅块压在心头一样,透不过气来,至于那人到底有多厉害,他却也不是很清楚。
他只不过是个囚犯。
收到宁绸的警告,我又冒着暴露的危险,再次向前摸去,分别找到了与我同行的小沙弥桑日勒、二组的徐仕斐,以及之前被关在此处的二组成员,另外还有三个西南局的人员,也被关押于此。
找到这些人,我的心中既是欣喜,又是恐惧。
喜的是这些人没死,我就能够将他们给救出去,恐惧的是我一直找到快接近看守室的跟前,都没有见到我特勤一组的人员。
当日变故,身怀辟邪符的布鱼带着张励耘和白合突破重围,水遁而逃,但是林齐鸣、董仲明和朱雪婷三人,却是被抓了起来,倘若他们没有死的话,那就一定会被关押在这儿。
但是,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见到他们。
难道,他们在水牢那儿?
我的目光移动,朝着右边那臭烘烘的水牢瞧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厉喝。
我回过头来,却见到之前跟着蒙阿多的那名狱卒正一脸酡红地朝我冲来,一边大声何止,一边抽出一把腰刀,仿佛要砍将过来。
暴露了!
这事儿对于潜伏至此的我无疑是一件坏消息,不过此刻的我,却是已经不在乎了。
事实上,倘若我谨慎一点,或许还是不会被发现。
但是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因为我要救人,就必须将这些看守的狱卒都给解决掉,不然有这些人在碍手碍脚,我又如何能够将众人给带出去?
要想救人,必先杀人。
眼瞧着那人冲到了我的跟前,抬手一挥,一道寒光倏然出现在我的胸口之上。
这人挥得又急又狠,显然是有着杀心。
这是要将我给就地正法啊?
唰!
他一刀,我一剑,两人就是如此的简单直接。
然而我从怀中掏出的饮血寒光剑,却比对方那把黑黝黝的腰刀要锋利不知道多少倍,而且握着兵器的手,也是各有不同。
剑意勃发!
这一剑不但将这人的长刀给斩成两截,而且还把他的身子分作两段,自胸口以下,上半身斜斜滑落,无数脏器从交接之处飙射而出,将这平地给染得一片血腥。
沉寂,死一样的沉寂!
突然间,整个牢房里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喝彩声来。
这喝彩声,却是那些被关押在牢房里的无数囚犯所发出来的。
看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狱卒此刻被如此简单地夺取性命,那些备受欺凌的囚犯顿时就将压抑已久的天性给一下子激发出来,哇啦哇啦地怒吼,在这一刻,各种不同的语言和叫声,汇聚在了一起来。
民心可用!
我的眼睛一亮,心头突然生出一计,而就在此时,那个汉语水平很不错的蒙阿多也冲了出来,对着我大声喊道:“你是谁?”
饮血寒光剑虽然吸血,但是却止不住那家伙满腔的热血,我的脸上也沾染了许多,宛如一杀猪的屠夫。
一身鲜血的我陡然回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他腰间的那一串钥匙上。
就是这个!
我毫不犹豫地朝着他快步冲去,而蒙阿多显然是猜到了我的身份,冲着里面大声喊道:“都达绛玛,是那个人,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