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一次在沙滩上分开,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却不想千晴才坐下,沙逸轩也跟了过来,立刻的,那沙发看起来就有些小了,挤了三个大人,真的是瞒挤的,“逸轩,那边有单人沙发,你去那边坐吧。”手指着一旁的单人沙发,千晴示意他离自己远些,又不是什么真的很亲密的夫妻,不过是做戏罢了,只是两个人都习惯了入戏,所以给人的感觉要多恩爱就有多恩爱。
沙逸轩不动,爷爷的对面就是蒋唯一,此刻,千晴正对着他呢,手一扯千晴,“你去那边坐,我和爷爷有话要说。”
“喂,你……”
“坐下。”也不知他是怎么了,揪着她到单人沙发前,再按着她坐下去,然后还真的与爷爷小声的说着什么了。
沙宏卿和楚梦仪不在,偌大的大厅里,千晴现在对着的就是蔚婉茹和蒋唯一,气氛一下子诡异了起来,千晴有些烦,倏的就站了起来,她压根就不喜欢来沙家,每次来的感觉都象是在告诉她沙家人不过是把她当成生育工具罢了,沙家容忍她的存在就是为了传宗接代,“逸轩,我去花房转转,一会儿吃饭了你叫我,爷爷,晚上我陪你下棋。”就当蒋唯一和蔚婉茹如空气,她不欠他们什么,大可大摇大摆的走开。
“千晴,就在花房呆着,千万别乱走,后园子里拴了一只狼狗,很不消停。”
“哦,我知道了。”爷爷真好,连这个也告诉她,还真是把她当成自家里的人了。
“沙爷爷,沙首长,我爸的事真的谢谢你们了,我爸前几天还吵着要请爷爷一家吃饭呢,偏偏你老人家说什么也不去,瞧着,现在没请你吃饭,倒是我和一伟跑来蹭饭了……”
蔚婉茹还在说,可后面的千晴已经听不见了,不想听,那便越走越快,也离他们越来越远。
**上的那些都是虚的,只要有人脉,多活动,狗熊也能当将军。
她不屑。
出了门就奔花房,还真是第一次来沙家的花房,其实,她也不是多喜欢花,只是想要出来透口气,不喜欢屋子里的那个气氛,蔚婉茹不喜欢她,她更不喜欢蔚婉茹呢,沙逸轩还真是给面子呀,请一顿酒就帮着蔚家办成了事,有点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手眼通天的人物,她从前是不是太小看他了?
他不是绣花枕头,她现在知道了。
小小的花房,却饱含了各色的花,其中以君子兰开得最艳,这个季节这花最好开了,她坐在台阶上,嗅着花香,靠着门楣,这样安静的感觉真好,要过年了,她又是要长一岁了,可是今年的过年家里却少了一个人。
摘了一根草在手中握玩着,只要没人叫她去吃饭,她就一直不想回去,不想看到沙家的人,也不想看到蒋唯一和蔚婉茹,别人都是叫唯一蒋一伟的,那名字听着要多土就有多土,他还是记不起她是谁吗?
怎么就失去记忆了呢?
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故事情节现在真的就发生在了她的身上,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草尖放到唇上,牙齿咬啮着,有一点点苦,身前突的就多了一道黑影,长长的斜洒在绿色和花的海洋中,这是沙逸轩的家,这么轻松的追来花房,她想也只能是他了,“逸轩,怎么不用陪客人吗?”头也不转,她轻声问他,她的安静没有了,天天都有腻在一起的大把时间,这个时候他还来找她做什么。
身后很静,那道斜长的身影一动不动的洒在花草上。
“喂,来了又不说话,那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用力的咬着那草叶,苦味润染在口中,苦的让她咧开了嘴。
“千晴,我想我跟你应该是很熟识的,只是我怎么也记不起来了,上次的事蔚家的人还有沙家的人没有难为你吧?”身后的人终于说话了,却不是沙逸轩而是蒋唯一。
千晴惊的回头,“蒋先生,你怎么来了?”一出口的疏离,从那次他的拒绝开始,她跟他的距离其实已经很远了。
他抬脚一步跨进花房,然后就挨着她坐下来,“好久不见了,我很……很担心你。”想说很想她,可是到了嘴边的话却不敢说出来,他和蔚婉茹的关系让他又怎么能够那般表达呢。
“我挺好的,逸轩对我很好,蒋先生,蔚小姐还在等你,我想你应该回去了。”
“千晴,等我想起来,一定可以的,千晴,我觉得我一定曾经很爱很爱你……”一只手有些激动的捉起了她的手,紧紧的握着,带着属于唯一的味道。
就是那个他,他的眉他的眼,他的一切的一切,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