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觉厉,摇摇晃晃往回走。
栓娃子回到家时候,巧儿正在撅着屁股搅猪食,儿子在炕上哭得鼻涕泡糊得满脸也顾不上管。
栓娃子进得门来,巧儿头也没抬,只斜过身子让栓娃子走进屋里。
栓娃子晕头转向,重重地躺在炕上。
巧儿抬头看了一眼,见栓娃子脸色黑紫,像死狗一样。骇了一跳,问道:“你咋了?又去赌钱了?又输了?”她以为他输了钱心情不好而已。
栓娃子没有力气回答,一动不动地半条腿耷拉在炕沿下躺着。
巧儿一看形势不对,丢下手里的家伙,上前查看栓娃子的情况,只见栓娃子牙关紧闭、脸色黑紫、气若游丝,她急忙把栓娃子拽到炕上,大喊:“爹!爹!你快来看看栓娃子咋了?”
西房的商都家听到闺女惊慌的喊声,踢啦着鞋巴子就跑过来了:“咋了?出啥事儿了?”
“你快来看看,栓娃子是不是要死了?”巧儿哭道。
“你这娃说啥话?好好的咋就要死了?”商都家推开巧儿,上前察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栓娃子完全就是死人的样子了,遂慌忙吩咐巧儿:“快,拿一杯酒来。”
巧儿急忙下地找酒,哪里还有酒?有一口也会给栓娃子喝光,一滴都存不住。
“没酒,爹,咋办?”巧儿哭道。
“快去隔壁借一杯来。”商都家一边掐着栓娃子的人中穴和百会穴,一边吩咐。
“哦——”巧儿应声而去,人已经在院子里。
“栓娃子!栓娃子!你醒醒!你醒醒啊!”商都家用力拍着栓娃子的脸。
俊蛋儿看着三儿说:“过头了吧?你看看你姐是不是蛮在乎你姐夫的?”
“在乎他?一个废物!”三儿骂道。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看着他动气,但是你姐已经习惯了。”俊蛋儿说。
“唉!那是没办法,不习惯咋办?”三儿无奈地表情。
“你快去看看,别真给你弄死了。”俊蛋儿推一推三儿。
“你放心,死不了!自古都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你想叫他死都死不了。”三而不屑的神情。
巧儿把酒借回来了,商都家也把栓娃子鼓捣醒过来了。
醒来的栓娃子还是觉着气短,使劲用手拍打着胸脯。
“你咋了?输了钱气得?不要紧的,输不了几个,我不生气,咱以后不耍那玩意儿就好了,你不要气了啊!这也算是个教训,输上钱还撩上气的,咱图个啥?我是说你冬日里没啥干项,小耍一耍消磨时间也没啥,要是这样,咱还是不去耍了啊!”巧儿柔声安慰。
栓娃子死命拍打胸口、使劲倒腾着一口气,根本顾不上听巧儿的话。
三儿看着也傻眼了,奇怪了?我有那么大力气和神通了吗?他喜忧参半。
只见商都家含了一大口酒,“噗”地喷向栓娃子的脸,栓娃子被酒味刺激,“阿嚏”打了个喷嚏,这口气才算倒腾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