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儿在旁看着这两人,一个是统帅千军万马,浴血鏖战,铁骨铮铮;一个曾纵横江湖,统帅群雄,坚忍不拔。此刻两人却都刚毅尽去,相对无言,惺惺动人。
如此情景,也令苏儿心动不已,苏儿心想:铁石心肠人,竟也有这般心动眼热、不能自己之时。
苏儿走近两步,招呼道:“大哥,进屋稍歇吧。”
三贝勒转首一看苏儿,放开金寓北的手,即刻恢复了豪迈威武的模样。
突然间,三贝勒竟躬身稽首,给苏儿行礼,说道:“弟妹,请受大哥一礼。原来弟妹早已存了要兄弟传功与大哥的念头。弟妹真不愧着手成春,指点之间即破解了我兄弟两人的大难题,也可说是破解了我建州军务的大难题。如此一来,安宁和小师妹伤势无忧,这般互传真功,也是我兄弟两人的极大福缘呀!”
金寓北赶紧上前拉住三贝勒,和苏儿一同道:“大哥如此大礼,这如何使得?”
三贝勒兴犹未尽,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他雄浑笑声被山壁挡回,在山谷间反复回荡。
三贝勒笑毕,翻看一下自己手掌,如获新生般欣喜惊奇。
突然,三贝勒劲贯右臂,右掌内力疾吐,凌空拍向五步外山涧边上的一株松树。一株径尺松树竟陡然间齐腰而断,摇摇晃晃堕入了深涧,一丛松针簌簌落在雪上。
苏儿与金寓北都不禁赞叹三贝勒功力竟已是如此强劲,简直到了令人不可思议的地步。三贝勒又抬手看看右掌,一掌拍出这般劲疾汹涌的掌力,一样大出他自己所料。
三贝勒看看金寓北和苏儿,道:“兄弟,弟妹,咱们进屋说话。”转身和金寓北头前回屋去。
苏儿走在二人身后,一边走一边揣度三贝勒刚刚说过的话。他说他们兄弟二人,是在自己指指点点之间,使他二人传功成功。苏儿心想:传功之前,自己在他身后指指点点,指了他又指师兄、指了师兄又指他,原来都被他察觉了。
想到这里,苏儿心里突然“啊”了一声,猛丁地想到:莫不成他连我给师兄扮的鬼脸儿也给察觉了?立即又想:不会,不会。他后面又没生眼睛,再者他又不是神仙,岂能看到身后的情景?
虽想到如此,苏儿不禁还是一阵儿脸红心跳,心道:若是他把我给师兄扮的那般丑的鬼脸儿也看在了眼里,那才真是羞死人呢!于是低头,不着一声,轻手轻脚,跟随两人进屋。
三人进屋坐定。三贝勒道:“兄弟、弟妹,你夫妻两人以求我传功为名,心底却早存了传功给我之心。兄弟和弟妹的情义,大哥永记在心。”语意至诚。
苏儿道:“大哥,你们兄弟彼此传功成功,全因大哥高义。你平生修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能倾囊传与师兄。事先大哥根本就不知道我夫妇心中所想,仍就毫不迟疑,说传就传,这般的轻身重义,谁又能比拟得了。有你这样一位大哥,真是是我夫妇的福分。”
三贝勒呵呵一笑道:“弟妹,你虽并未说穿,其实早想好了要传真功给大哥。是因抬举大哥,才只求大哥传功于兄弟。大哥高义,难道你和兄弟就“低义”了?”
苏儿听三贝勒如此说,微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