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贝勒转首看看苏儿,接着道:“安宁重伤之下,随军征战,极是不便。且战事无常,若运功疗伤,又恐吉凶难测。此处天壁山僻静,兄弟也已身具太和、玄阴两种真气,就烦劳兄弟一人为她二人疗治吧。”
金寓北道:“大哥尽管放心,我和师妹定会照看好安宁。”
苏儿脑子里现出安宁俏丽的脸庞,说道:“安宁如此惹人喜爱,我正想留住她在这里多玩耍几天,大哥若带她走,我还舍不得呢。我教她好法子捕小松鼠。”
三贝勒听他夫妇二人答应爽快,且心意至诚,心下登时放宽,不由得大是安慰。女儿由这一对儿夫妇照管,可说是万无一失了,后顾之忧尽去。
三贝勒对夫妇二人道:“安宁留与兄弟、弟妹照看,大哥就无丝毫挂碍了。只是和兄弟、弟妹一日相见,但真正相识不过三两个时辰,若是就此离去,真正令大哥极是不舍。”
金寓北和苏儿听到这里,相对一看,均觉这大哥似要即刻离去。
果然,三贝勒站起身来,说道:“兄弟、弟妹,大哥这就回营。”
金寓北、苏儿都是一愣。没想到义兄说走就走。苏儿道:“大哥如何这般紧急,难不成布赞泰今夜就要袭营?”
三贝勒道:“兵道即诡道,瞬息即变。今日之战,不独乌拉部卒已知,我建州士卒也已知晓。主将即是军心,恶战在即,主将不知所踪,定使部卒猜疑,以致军心不定。大哥就此别过,望兄弟、弟妹莫怪。”苏儿道:“既然如此,师兄,你就送大哥出‘迷鹿口’吧。”
金寓北与苏儿同时起身。三贝勒走向内室,推门而入。
烛火摇曳之下,见女儿还在安静地睡着,如粉雕一般的小脸恬静安然。
三贝勒弯腰,伸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触,又轻轻抚一下她放在锦被上的小手。
苏儿见高大威武的义兄,这时竟显出些许拙笨。在他俯首之间,苏儿看到一缕柔软的疼惜在他脸上闪过。
三贝勒直起身来,回身对苏儿道:“安宁就多劳弟妹费心了。”说完,转身出门。苏儿送到门口,道:“大哥慢走,保重。”三贝勒道:“多谢弟妹,室内二人需你照看,我们兄弟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