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的霓虹,让夜市显张扬,一轮又一轮的人潮涌动着,涌向每个摊子,每张食桌,同时也被老板们的叫喊吸引,徘徊着。少有的几辆车在人群中显得毫无地位,被人群簇拥着,却有艰难的向前移动,几乎静止的运动轨迹,不免多几丝抱怨,人群的欢笑并没有被这个插曲影响,汽车的鸣笛声被所有的嘈杂覆盖,依然缓慢移动着。貌似车也融于这种气氛,不再抱怨。
其实李小腾内心中对夜市又恨又爱,恨它想要掩盖一切的虚伪,爱它的感觉,似乎是另一个比城市中喧嚣的世界,或许要得就是这种效果吧!
麻辣烫那特有的香气开始散发了出来。李小腾在配料缸里翻腾着麻酱小料儿。随手添加些盐和味精,来回搅动着。不大的功夫赵胖子就端着一盘麻辣香干小跑着回来。
弥漫的香气似乎也引起了食客们的注意。在隔壁的摊位上,有一桌食客正开心的聊着些什么,其中一个男人却突然停止了谈话,左右了。目光聚焦在了赵胖子的麻辣烫上。随即和那桌上的食客们说了点什么,站起来走了过来。
着麻辣烫锅里那翻腾着红油的汤锅。不由的食指打动,咽了咽口水,随即问道:“老板,麻辣烫怎么卖?”只见刚跑过来的赵胖子兴奋的大声回答道:“素串四毛,一块钱三串。肉串五毛块。您要些什么自己拿,放托盘里就成,一会我给您算钱,您随便挑,随便挑啊!”这时李小腾突然笑呵呵的对客人说:“不好意思,咱这底料汤还没做好。味道还不够好,您还得稍微等会,您成吗?”食客笑道:“我口水都下来了,你还告诉我不够好?冲你这话,我也认了,我在多等会。”赵胖子有点郁闷,很奇怪的了眼李小腾,毕竟汤是人家李小腾调的,自己有什么也没法说什么,既然客人都没说什么。赵胖子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只得说道:“您先挑着,我们一会弄好了,给您送过去!”
食客晃晃悠悠的闪了。赵胖子没说什么,把麻辣香干递给了李小腾。可李小腾根本就没接这盘麻辣香干,了一眼:“冬哥,这个麻辣香干不成,你去换一盘,告诉老板,多要花椒和辣椒,少放香干!”赵胖子似乎也明白李小腾想要用里面的配料,而不是想要香干。惦记着刚才食客要的麻辣烫,很想马上挣到开业的第一笔收入。拖着庞大的身躯,却犹如奔驰在赛场上的马拉多纳般,练过过数人,飞驰而去。
李小腾着赵胖子的身影,笑呵呵的摇了摇头。低着头品尝着自己刚刚修复的酱料。只见笑呵呵跑回来的赵胖子说:“老板说咱们有病!不吃香干,要辣椒和花椒!”李小腾一,嚯~~~这一盘子麻辣香干,全是花椒和辣椒了。其间仅有的几根香干而,露个小头儿支棱着。
李小腾接过小凉菜盘子,直接把这盘麻辣香干直接全倒进了汤里。等了等才尝了尝味道,点头道:“成了,刚才我又把小料给调了调。五串麻辣烫给一勺调料哦。”赵胖子表示明白后,开始给边上的食客倒腾起麻辣烫来。
李小腾着赵胖子忙碌的身影,不禁感叹自己这兄弟的不幸。前世赵胖子的父母在他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分道扬镳。把他判给了父亲。可是同年,他的父母又各自组成了自己的家庭,并且很快就同时又双双生儿育女。这种尴尬的情境下。赵胖子的生活可谓异常辛苦。辍学后,卖过报纸,打过短工,夜市里开过麻辣烫摊儿。还曾经被传销的骗子公司,忽悠到了藏区。
从传销公司逃出来的赵胖子,当时身上仅有一百块钱。自西藏搭乘了九辆顺风车。途径一千五百公里,最后坐着往张家口运煤的大卡车,返回了京城。据后市赵胖子的说法:印象最深刻的是第一个司机,听说了赵胖子的遭遇,很同情他,但是那个司机身上钱也着实的不多,但还是又给了赵胖子五十块钱。拿着这五十块钱的赵胖子,眼泪当时就下来了。经历了人性中最丑陋的一面后,又经历了人性中最善良的一面。后来在喝酒的时候,赵胖子经常说,这人啊!一念可成魔,一念也可成佛。
赵胖子那次西藏返京之旅,竟然一分钱都没花。大多数听说他遭遇的人,都愿意主动载他。吃喝都是司机师傅们请的。回到京城,竟然身上还多了五十块钱。
感叹之余。外头着摊位边上那桌客人吃的那叫一个香。自己都想在涮两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