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戚缭缭不想出坊,没事就只好去邢家看邢烁。
打人的事除了燕湳回去后没说,程敏之回到府里就让程淮之给瞧出了端倪,知道了。
邢烁则是他爹在衙门里听都察院的人提到梁溧才知道打人的事他儿子也有份参与,这倒罢了,关键是他捧戏子,这就大发了!
护国公回府后直接把他揍了顿狠的,趴在枕上足足窝了四五天。
而这并不止,吴国公一见邢烁被揍,少不得过来劝劝架。
这一劝便得知程敏之也在内,这要是不揍一顿实在都对不起邢烁那开了花的屁股!
于是两人就这么成了难兄难弟。
燕湳一见形势不好,万幸自己没露口风,随即已经闻风去往叶府寻求避难。
统观起来还只有戚缭缭全须全尾的活着。
邢烁趴了这几日,到今日总算能下地了,正好戚缭缭来看他,他就立刻借故斥退了下人,与她道:“你可知道梁家近来怎样了?”
戚缭缭摇头:“没听说。怎么了?”
邢烁叹气:“那姓梁的当日敢在金兰社刁难祝金生,事后他未必不会再施报复。
“我想了想,那祝金生兄妹都是个老实人,又没有地位,我担心他们遭他的毒手。
“无奈我如今又不能出去,小厮们都怕我爹,不敢去,我实在是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说到这里戚缭缭也才想起这茬儿。
当日只顾着防梁家寻到泰康坊来闹事,并没有顾得上祝金生,又或者说是因为祝家是邢烁一直在照顾的人,所以她下意识地觉得他会打点好,所以没有去深想。
如今想想梁溧对待祝金生时的狠戾,以及祝金生提及他时的防备,倒很是值得深想了。
他们在梁铎那边过了明路,梁溧自然不敢再来招惹他们,但是祝家那边就未必了。
“他们家住哪儿?”她问道。
……
邢烁给的地址是城南青潭寺外的南明巷。
戚缭缭带上翠翘先去到金兰社,问了班主,祝金生果然不在。说是自打翌日起就告假没来了。
问他祝家的情况,班主摇摇头表示不知。
祝金生跟的是原来的老班主学艺,老班主后来将戏班子转给了如今的班主,原先的人便也留了下来。因此多余的交情,是没有的。
她便又到达南明巷。
祝家住在巷尾一户小四合院里,门口种着蓬迎春花,门虚掩着,戚缭缭刚想让翠翘叩门,院里就忽然传来几声惊叫!
她连忙推门,只见一个年轻妇人带着几个孩子正抱着哭作一团,地下则卧倒着一个身量颀长的男子。
院里一片狼藉,瓷碎什么的撒了满地,甚至几扇房门都破落不堪!
“发生什么事了?”戚缭缭认出地上的就是祝金生,赶紧走过去,“谁来过了?!”
抱孩子的妇人抬起泪眼,在浑身锦绣的她身上扫了一眼之后随即又抖瑟起来,甚至连脸色也倏地变白了!
随后话也不说,抱着手里的孩子退到卧倒的祝金生身边,接而又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哭声里透着惊恐的狂意,让人为之心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