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祖铭,两年前被联省军赶出贵州,一年前又被赶出四川。是联省的老牌手下败将了,对于这样的对手,唐宇纵是没放在心上的,也没有特别的感觉。毕竟倒在联省手里的军阀多了去了,不提四川那数以百计的小军阀,就是在中国数的上号的,什么唐继尧,6荣廷,就连孙中山都被脸上胖揍过一回,像袁祖铭这样的军阀,也就实在没有必要给予什么重视了。
所以唐宇纵夜不能寐,思索着战斗方法,无论怎么琢磨,在联省军覆盖性炮击后,在遇到装备精良的精锐部队突击,这个小城也是受不住的,除非守城的同样是精锐的联省军,装备有足够数量的轻重火力,火力点布置合理,可是要是守城的是联省军,那么也就不会怕炮击了,给你来个势均力敌的炮战不在话下。想着想着,唐宇纵睡意袭来,又睡着了。
联省没人关心袁祖铭,不代表袁祖铭自己没有怨念,自己好好的贵州督军当着,军力强大还控制着四川的不少地盘,可是莫名其妙的联省军就开进来了,说自己穷兵黩武弄的百姓民不聊生,把自己赶出了贵州。这也就算了,这年头倒下一两个军阀,跟弄死一两条狗一样,没人记挂。可是联省就像疯狗一般,没过多久又追到四川来了,一合一分,一场仗打下来,自己在四川都没有容身之地了。
只能逃到了湖北投靠了吴佩孚,但是在吴佩孚手下日子过的也不舒心,自己堂堂一个权倾一方的一省督军,没想到到了要钱没钱,要粮没粮,要地盘没地盘的地步。在吴佩孚手下混口吃的,又只能把自己的部队整编成了一个旅,从督军到旅长。真他妈窝囊。好想有一块地盘了,袁祖铭早早看中了湘西这块地盘,奈何湖南是赵恒锡的地盘,赵恒锡跟吴佩孚关系好,吴佩孚又不愿意侵吞湖南。自己只能在吴佩孚手里屈就一个旅长,直到这次北伐,袁祖铭的机会才到来。
北伐,袁祖铭并不太在意,南方革命政府搞了多少次了,哪一次见效了?而且每次都悲催的败于内讧和权力倾轧。真让人看不起,就是自己这个失败的军阀都看不起。所以北伐消息出来后,吴佩孚要点将来湘西,袁祖铭第一个请战,吴佩孚立刻应允他带着自己的一个旅开赴湘西,还给他调拨了无门新购的大炮。
袁祖铭认为,北伐不过是个虎头蛇尾的政治游戏,只要自己顶过了对方的三板斧,北伐自然结束。反正自己这里也不过是一个次要战区,真正的正面是衡阳方面,就算是对方打下了衡阳,大概也会直接北上长沙。而懒得顾及贫苦的湘西吧。
袁祖铭猜测的没错,果然联省派了三个师到衡阳,而只派了一个师来黔阳方向。但是袁祖铭可不敢大意,也不认为联省军少了。而是认为多了,太多了。他跟联省军交过手,知道联省军那种令人发狂的火力配置。完全就是冲着西方军队去的吗,可尼玛却在中国打仗,有没有节操啊。而且军人素质还不是一般的高,作战秩序井然,跟他妈赴宴一样讲究,什么火力配置了,什么炮步结合了,做的是此地分明,让被打的人都忍不住要赞赏。
所以袁祖铭一发现联省竟然派来了一个师后,立马心凉啊,跟陈渠珍商议,立刻收缩兵力到易守难攻的黔阳,放弃外围的防御,固守这里,争取打一个艰难的防御战,撑到北伐结束。陈渠珍没跟联省军交过手,但是却也认真对待,没有一丝轻敌的意思,从善如流的接受了袁祖铭的意见。这让袁祖铭赞叹不已,不愧是能雄踞一方的豪强,都是有点本事的,看来自己要立足湘西,以后还得要过陈渠珍这一关啊,是敌是友将来还真不好说。
陈渠珍则另有心思,知道这次怎么也是不能善了了,川滇黔桂联省他自然是知道的,要知道他的湘西地盘的主要贸易对象就是联省,跟联省的商人也没少打交道,从来他都是照顾有加的,多个朋友多条路。说实话,他对赵泽勇是很欣赏的,乖乖,见缝插针,在北洋和广东都无暇顾及的间隙,竟然悄悄的扩张到了四个省的地盘,相比自己打拼了多少年,满清时期就当兵了,还去过**打过几年仗,之后用了辛亥革命后回到湖南,用了九年时间才奠定自己在湘西的地位,可看看人家,人比人得死啊。
四个省的地盘,十万大军,听说还很有钱,那军费自然是不愁的,有人,有钱,有地盘,自己目前是不能抗衡的,但是陈渠珍认为,在湘西这块地方,不是实力强就能站住脚的,这里民情复杂,民风彪悍,多少军阀在这里栽了跟头。就算是前清也必须靠着当地的竿军旧势力来维系通知,之后到了民国,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在这里稳定发展。也就是自己,还有自己的前任算是成功的,可是自己和前任可都是出身当地的竿军,本就是地头蛇。
所以就算是联省进入这个地区,也不得不靠自己来维持这里的稳定,就想赵恒锡一直做的那样,那么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联省有钱,有人,有地盘,嘿,这都不是问题,有钱没准能敲一笔过来,有人,湘西从来就不是一个人多定然胜人少的地方,有地盘吗,那就更好了,肯定是看不上这贫瘠的湘西了,大概是过路的。
想来想去陈渠珍都觉得,自己跟联省硬碰硬不合算,以前跟赵恒锡也好,现在跟吴佩孚也好,都不过是为了经营好自己的湘西地盘,那在换一个门庭也无所谓了,给联省当差又能差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