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房屋内，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甚至是尸块，有人类的，也有外族的，有平民的，也有军人的，总之，在探针发现的尸体中，没有一具尸首是全了的。

死了的人，自然不会得到多少重视，只是调查了一下那些尸体的死亡原因，探针群就继续对城市其他区域展开探索——除了了解城市居民构成，他还需要了解这个星球的科技水平是什么级别的，毕竟他的任务可不是来救人的。

“全部都是撕裂伤口……”随着探针群对城市调查的不断深入，404的眉头越发的紧皱起来，这样的场景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看见，整个现场就像是被一群野兽给袭击了一样。

“维加，抽调一些探针，去那些还有生物信号的地点进行调查。”看了半天，整座万人以上规模城市中除了尸体还是尸体，已经出现了“审美疲劳”的404最终还是忍不住，调整了调查计划的顺序，“有人袭击了这座城市，还进行了屠杀，但为什么没有袭击者的尸体？总不可能是自相残杀吧？”

“太空和地面都有了不少新发现，要提前看一下吗？”维加突然出声道，“新鲜出炉的。”

“呃，维加，以前的历史片你还是少看一些为妙，因为没怎么看过的我只怕接不上话。”透明面罩下，404面露尴尬的说道，“我可不像你，数据只要输入就等于看过了那些资料，那么多的东西，我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完。”

“没关系，你可是接受过延寿技术处理的，不然怎么可能让你参与这种漫漫无期的任务呢，要是任务执行者在半路上就老死了，那岂不成了一个笑话。”球形机械上的灯光闪烁起来，机体也在空中上下起伏，像是在笑一样，“那么，要看看我的新发现么？”

“放出来吧。”遇上这样的AI，404觉得自己有些不太适应，别看双方已经共同渡过了四十个母星年，但是性格有些古板的他，怎么都无法习惯自己的任务助手，人工智能系统模拟性格是这样的跳脱，不过好在他虽然无法完全习惯，但任务第一的情况下，他也不是不能把那不满一直隐藏在心中。

不知道404在想什么，维加径直将它的发现投放到了全息屏幕上——

先是一组太空中的景象，一堆堆金属残骸形成了一个半径约有十公里的碎片区。

“这就是我发现的原太空站遗骸。”随着维加的声音，那些金属残骸被三维即时建模后，在另一块全息屏幕上进行重组，形成了一座大型空间站的模样，“有些结构损坏过于严重，我没办法模拟其原来的样子，所以那座太空站大概就是这样了，出入也不会太大。我所谓的新发现，是这些东西……”

全息屏幕上画面一转，几团看起来结构就和太空站残骸相当不同的金属垃圾被维加用异色外框单独区分了出来，然后组合成了几艘外形特异的飞船模型.

这些飞船外形没有一艘是相同的，不管是设计风格，还是外形结构，很明显就不是由同一个势力所制造。排除一些大腹便便或者瘦若竹杆，一看就是各种货船的民用船外，其余的飞船，要么上面有大量武装，明显是由某些民用货船改装成的武装飞船，要么就是真正的军用战斗飞船——就是没有一个统一的制式。

“这就是小说中常提到的宇宙海盗么？”摇摇头，404对自己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议，从之前获取到的信息资料来看，这个被当地人称之为柯尔四号的行星，是当地一个星际国家的边境星，是有边境警备舰队常驻的地方，如果是海盗袭击了这颗行星，并对地面居民进行了杀戮，那这些海盗要么来袭的军力就得强大到当地驻军完全无法抵御，甚至等不到援军到来就被击败。

最关键的是，维加在扫描了整个恒星系后，并没有发现当地驻军舰队的影子，获取的资料里可是说了，这个边境警备舰队是由一艘战列巡洋舰，三艘巡洋舰，五艘驱逐舰，以及十六艘护卫舰而组成的，按照本地人的标准，这样的一支舰队，已经能算得上是一支分舰队的规模，别说是海盗了，就算是其他主权星际国家要击败他们，也得派出同等规模以上的正规舰队才办得到。

这还只是以击败为目标，如果想要全歼警备舰队，那么出动的舰队至少得有四支分舰队的规模才行，否则像战列巡洋舰这样的准主力舰，就算打不过敌人，一般情况下，星舰要是想跑，还是能跑得掉的。

而由于各星际国家对主力舰的管制严格，除非是由国家支持的海盗组织，否则普通的海盗是绝对不可能获得战列巡洋舰这样的准主力舰，他们连重巡洋舰都不可能有，有轻艘巡洋舰当海盗船都算得上是大海盗了。而且就算是由某个星际国家幕后支持的海盗组织，就算有战列巡洋舰在手，一般情况下也是不敢随便拿出来使用，否则就要面对其他主权国家正规舰队的围剿。

这也是404疑惑之处，不仅没有发现警备舰队飞船——不管是完好的还是残破的，甚至是一堆堆太空金属垃圾，全都没有——太空中那些飞船的残骸数量也太少了。

“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还是被收买了？”本该守卫此地的警备舰队踪影不见，敌人自然就可以大肆展开袭击，那些被摧毁的飞船，或许就是警备舰队停泊时所用的武装太空站所为了，而且问题还不只有警备舰队的，“有人摧毁了太空站，那么他们其他飞船又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