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娉婷此时依旧迷迷离离,瘫软在地上,胸前的伤口实在太薄了,鲜血几乎都渗不出来。
杜变蹲在面前,看着她曼妙的身体。
“杜变,你竟敢公报私仇……”崔娉婷稍稍恢复清醒,目光怨毒道。
杜变上前,望着崔娉婷美丽的面孔,柔声道:“你太抬举你自己了。你只是一个工具而已,我摧毁你崔氏家族的一个工具。”
接着,他下令道:“将崔娉婷带走,关押入东厂牢房。把侍女小敏也带走,单独的一间房,条件好一点,要重点保护。”
“是!”所有人整齐喝道。
然后,杜变温柔地在她的嘴角亲了一口,道:“乖乖去吧,娉婷小贱人。”
然后,他望着对面的学政衙门。
他和广西最大权势集团的决战开始了,而这一战最最核心的人物,也是杜变的关键落子,便是学政吴三石。
几乎可以这么说,吴三石站在哪一边,哪一边就能够获胜。
……
广西学政吴三石官邸。
“玉真,你这次来桂林有何要事?”吴三石问道。
玉真郡主坐在椅子上,两条超级大长腿很豪迈地分开,腰臀弧度真的让人眼球炸裂,而她偏偏是一个处子,姿态却如此不羁。
吴三石微微皱眉,作为长辈他眼睛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
玉真郡主道:“我是有重要事情来找宁师的,在你这里只能待一会儿,马上要去梧州府。”
“宁宗吾?”吴三石道:“你找他有何事?”
玉真郡主道:“重要事情,不方便说。”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仆人的声音道:“主人,桂林东厂张百户求见。”
吴三石一皱眉,他不喜欢东厂的人,但还是皱着眉头道:“让他进来。”
玉真郡主避让开去,她倒不是避见外人,而是尊重吴三石之隐私。
片刻后,桂林东厂张百户进入,躬身行礼道:“拜见吴大人。”
“说。”吴三石没有好脸色,也没有让人上茶。
张百户奉上厚厚的一叠供状道:“崔年在科举院试中舞弊,有三名考官被崔氏家族收买。这些都是供状,证据十足。另外,大人的奴仆吴田收受崔氏家族两千两白银,偷取了院试之试题。”
“什么?”这话一出,学政吴三石惊地站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百户道:“请大人看过这些供状,这位吴三石我们需要带走调查。”
吴三石飞快地看过供状,甚至他一眼就能看出真假。
因为院试结束后,那三个考官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崔年的考卷,拼命第要将其推举为院试第一。
而且,吴三石现在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看崔年的考卷如此奇怪了,因为太精致,成熟,却又充满了匠气,关键是风格很有断裂感。
那么只能有一个解释,崔年提前得到了试题,然后找来了一群进士举人精英帮忙写出了时文和诗词。
几乎在一瞬间,吴三石就确定了崔年舞弊案的真实性。
张百户道:“我们非常敬重大人之品德,所以恳请大人将您的仆从吴田交出,我们带回东厂审问。”
就在此时,吴三石的师爷在小门外喊道:“大人。”
声音透露着神秘。
吴三石走了过去,道:“怎么了?”
“桂东央大人来见您了,此时在书房内。”师爷低声道。
吴三石点了点头,然后走出来朝东厂张百户道:“且稍候。”
说罢,他径自离去,前往书房见前太子少傅桂东央。
……
“学生拜见座师。”吴三石规规矩矩下跪。
“起来,起来。”桂东央笑呵呵地将吴三石扶起,脸上充满了笑意,但目光冰冷道:“三石,有人打算往你身上泼脏水,甚至试图毁了你的仕途。”
吴三石问道:“这个人是谁?”
桂东央道:“阉党的一个小孽畜,杜变。”
吴三石道:“他打算如何害我?”
桂东央道:“将相关人等屈打成招,栽赃崔氏子弟崔年在科举院试舞弊,而且污蔑你的仆人吴田收受贿赂偷取试题卖给崔年。对方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抓你的仆人是假,要毁掉你的前途是真。”
吴三石点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然后,他直接转身离去。
……
来到会客厅,东厂的张百户依旧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只不过旁边又多了一个人,坐在轮椅上的陈平。
“陈平,你脸上如何了?”吴三石关切道,他实在是非常喜爱器重这位少年天才。
陈平躬身道:“中了蛊毒。”
吴三石面色一寒道:“谁下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