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小解自己下床去便是了。”
虽说是个梦,可一把银子落在地上没来得及拾,薛云卉这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可是姑姑,恭桶没在房里,阿荞不敢出去呀。”阿荞嘟了嘴。
原来是这个原因耽误她拾银子了,真是不该。
薛云卉一面去给阿荞拿恭桶来,另一面在心里琢磨着,明儿要起个早,掐个点在门口布个法术。
这到了门口的银子,可不能再丢了……
后半夜没得银子的梦,薛云卉倒睡得稳当。
翌日一早,她果真起了个大早,自己洗漱了一遍,对着天老爷上了三炷香,掐算了几下,算得辰正二刻施法最宜,心里想着还得等好长时间,这边见着阿荞还没醒,卢同的媳妇翠娘却要出门买菜去了,便道:“我与你同去吧。”
翠娘道买菜都是小事,用不着耽误姑娘时间,薛云卉却道闲着也是闲着,便跟她一道去集上了。
二人转悠地两圈,买了条二斤多的新鲜胖头,准备回去炖了鱼汤给薛云沧补一补,又买了些豆角夏桃之类的果蔬。两个人满载而归,竹筐装得满满的,可到了家门口,却都愣住了。
前门后门都站了人,薛家被人围了。
翠娘吓得抖了手,“姑娘,这是什么人呀?怎地围了咱们家?”
她问话的这个当口,薛云卉已是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一把拉过翠娘,低声道:“看着像瑞平侯府的人。”
瑞平侯府的侍卫大多都穿着黑衣,只不同等级襴边颜色不同,薛云卉也和袁松越遭遇好几回了,这个眼力见儿还是有的。
翠娘一听是瑞平侯府,倒抽一口气,“他们……莫不是要把姑娘抬进府里去了?”
薛云卉方才还琢磨不出他们要做甚,如今武茗没了,袁松越再找下家也得好久,怎会急着纳妾,她想当然觉得自己多半一时无虞了,因而这会瑞平侯府来人围了薛家,她倒是一心想着会不会又扯了人命进去。
翠娘的话,对薛云卉可谓是醍醐灌顶。
不会是真的吧?
难怪银子在家门口掉了一地!
挨千刀的袁二,这是不按常理出牌了!
她暗骂了句娘,面上警惕之色更浓,左右又瞧了一遍,见外面站的都不似主事的人,主事的人肯定进院子去了,心下越发沉了。
“这样,翠娘你先回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若有人问你,便说我往京城施为去了,两三日才得回。然后找机会同大哥提一句,我去那边炒货铺等着。”
她指了指巷口,翠娘连忙道好。
然而还没等翠娘迈出一步,薛家的门突然开了,一高挺男子从门里大步走了出来。
薛云卉一眼认出了他,正是袁松越身边那个侍卫,她记得还问过高来家的,说是叫冷成。
他怎么自己出来了?
是不是袁二没来呢?
再者,冷成出来了,直接吩咐了一句“看紧薛家”,便牵来马,带了四个人,疾驰而去了。
他这是……要走了?
薛云卉疑惑,她知道薛云沧定是说了什么将这冷成支走了,如今要紧的是,她要赶紧问一问薛云沧,瑞平侯府的人到底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