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虽陷于困境,唯有下策可行,不过好歹心底还有根线拦着,杀死的那四人也却是该死。不然,薛云卉也不晓得该如何对待他。
“如今这般情况,我委实始料未及。不过我既然应了官府的差事,这次来,总得有些说法回去。你的事,我定然不会提,不过你也不能再害人了!”
青藤立即发出一片枝蔓缠绕的声音。
薛云卉出手止了他,“你也别急,你应下我这事儿,我也总得替你解了围才行。免得,又被道成那‘不仁不义’之人。”
她拿话说那青藤,青藤如何听不懂?片刻沉默后,他发出一声松气之声。
“多谢。”他道,“那你,准备如何替我解围?”
他问的正是关键,薛云卉听了,低低笑了一声,“解铃还须系铃人,总得先弄明白,官府到底为何要改建这书院,又是为何故意针对于你。明白了这些,再往后么,自然是要他们不能得逞的,这点本事,想来我还算有……”
……
未时差一刻的时候,衡水大街的牌楼桥前,已经散去了不少人,不过倒还有些孜孜不倦等待的,眼巴巴地等在那里。
刘俏坐在牌楼柱下的石阶上,有些昏昏欲睡,刘洪康在一旁絮絮叨叨着,快一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出来,若有个万一,可如何同薛云沧交待云云。
刘俏被他念叨烦了,睁开眼睛喝他,“你就不能别念叨了,薛家妹子是高人,你方才没瞧见那书院里的大风,叶子都刮老高!那么高,能是一般人的本事?!你念叨个什么劲儿?还不如睡会儿,你醒了她就回来了!”
刘俏对薛云卉的本事尤为相信,可刘洪康却不听他劝,他是读书人,信的是孔夫子的“敬而远之”,因而仍是有忧心不已。
路边还有一群青年男子也没离去,当头的就是那位口呼高人的义士。
那义士姓童,单名一个量字,是附近巡检司巡检的儿子。他在城中颇有义名,这回过来给薛云卉助威,叫了好些年轻人一道。
“……这都一个时辰了过去了。方才咱们瞧着那边刮得卷风,这也歇了半晌了,若分出了胜负,这会该出来了吧?”有个年纪轻的小伙子,张头往书院那边看,见没有人影,不免着急。
童量拍拍他的肩,“约莫快了,高人自有高招,咱们再等等看吧。”
谁料话音未落,就被一声嗤笑打断了。
“回不回得来,真不好说嘞!还等什么等,年轻人就是容易被人骗,赶紧散了吧,你娘喊你回家吃饭呢!”
南桥那三人也还留在此处,胖道士腹中饿得咕咕叫,可瘦削老道执意要瞧瞧那人的下场,因而耐着性子等。
这会儿听见几个年轻人还一副崇敬口气,心下直冒酸水。
他横插这一杠子,真惹得几个年纪轻的小伙子露了些许犹疑。童量见了,皱眉沉了口气。
再走上一波人,这牌楼桥可就空了,到时候高人回来,说不定要心寒。可让人空腹等着,也不是回事儿啊。
他来来回回想了,终觉得还是让他们走吧。最后他又远远看了一眼书院门口,还是什么都没有。
他失望地回过头来,可就在此时,他顿住了,突然两眼放光,大喊起来。
“快看!高人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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