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黑黢黢的地洞,薛云卉兴奋了一脸。
袁松越暗自摇头,地洞这么黑,她怎么就不怕呢?
他自然是要下去的,下面情况不明,她下去出了状况......也是耽误了他的正事;
那便让她待在上边守着,让冷成下去,可这地道还不知通到那里,破庙没有人烟,单留了她自己在这儿,她守不守得住且不说,说不定便趁机跑了;
那只能让她和冷成都留在上边了......袁松越一想,脸色便是一沉,她定要趁机纠缠冷成!
不留个人在上边也是不成,心思转过一遍,袁松越只好不乐地哼了一声,同薛云卉道:“跟我身后。”
薛云卉可不管他高兴了还是不高兴,反正他那心情就跟六月的天儿似得,说变就变,她若是时时跟在他身后猜来猜去,早就累死了,没见得华康不到三十岁,一副老相么?她觉得那都是操心操的!
袁松越嘱咐了冷成两句,便打开火折探了探地洞,见洞里石阶俨然,未见旁的不明之处,便往下走去。
薛云卉紧跟着他也下了地洞,没想到台阶很快就没了,一不小心还崴了一下。这洞不算的深,凑着火折子的光,约莫可见年头不少了,应该是这座道观原有的。
下了石阶,才见这地道下颇为宽阔,墙上凹进去的石洞里有油灯,袁松越点亮两盏,递给了薛云卉一盏,“拿好,别摔着了。”
薛云卉笑道:“侯爷放心,摔了我,也摔不着灯,灯在我在。”
袁松越没说话,眼角瞥见油灯映衬下她脸上不经意的笑,火光的晃动莫名就让他心头似被灼了一般,有细微的不适。
他本也没说灯,说的是她......
只他也没再解释,持着灯往里探去了。
只不过是转个身而已,灯火便把上面房间对着的地下空间全照亮了,那丹炉放置的地方正下方,正是一个半开的大土筐,土筐前掉落的砂土将地面弄得一片混乱。
“看吧,侯爷,果然是这样吧,那道士把谯村卢氏骗的好苦!”薛云卉看着那土筐不禁感叹。
“你如何就确定是道士,而不是卢氏一族故意隐瞒?”袁松越出了声。
“我就是看他们不似作伪......不过侯爷说的也是,侯爷英明,侯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侯爷定能查清真相。”她回应一句,顺嘴恭维三句。
袁松越斜了她一眼,没再说话,转身顺着银砂掉落的方向,一路往地道深处去了。薛云卉连忙跟了上去,二人一路沉默着走了许久,脚下散落的砂土不断,忽而瞧见前方有光亮照射进来,都不由加快了脚步。
射进光亮的地方是一处侧壁的最上处,开的侧窗越两个巴掌大小,用砖头从中间隙阻隔,自里往外看,透过窗外杂草和枯枝残叶,隐约可见一星半点放亮的天色。
“我们是快要走到上边去了么?”薛云卉问。
袁松越微微摇了头,“这应是在捕兽的洞中开出的窗。”
“哦,”薛云卉了然,“这地道可真够长的,也不知通往何处。”
袁松越又继续往前走了,薛云卉只得跟上,二人又路过了两个这般的小窗,走进了一段极长的黑暗之中。
油灯明显有些力不从心了,薛云卉小心呵护着。
突然,身后有什么嗖地一下窜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