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方才是怎么了?魔怔了?
......
一晚上袁松越都没叫薛云卉进屋伺候,不用伺候薛云卉乐得自在,冲了凉又洗了衣裳,拿了蒲扇,坐在院子里和人闲聊。
她声音不算大,可楼上的袁松越偏偏能听见,他把心思敛了又敛,才勉强看了些东西进去。
大概还是天太热了吧,他想。
不过这女人,怎么就在楼下同人聊得这么开心呢?
就那灶房的胖婆子,马棚的小伙子,扫地的小丫头,有什么可聊的?先给小丫头看了面相,又给胖婆子卜了个卦,这会又轮到了小伙子——竟是摸骨!
给小伙子摸骨?!
袁松越一下起了身,两步走到窗前,定睛一看,那小伙都将头伸过去了,而她的手也伸了出来。
“上来!”他连忙喊她。
薛云卉这还没摸着小伙的脸呢,就被生生打断了,回头一看,见鬼侯爷正冷眼看她,一脸莫名,却只好同小伙子道了声抱歉,“改天再给你算哈!”
小伙自然说没事,几人话了别,薛云卉上楼去了。
推门进去的时候,袁松越还站在窗前,身子却早早转过来等着了,他斜着眼睛打量她,没一点下晌的温和。
薛云卉莫名其妙,“这又怎么了?”
什么叫又怎么了?
这话听得袁松越觉得刺耳,他冷眼瞥她,“你还会摸骨?”
薛云卉不知他何意,“会呀,这比只看面相,还要准些。”
袁松越闻言心道,那她岂不是经常坐在桥头给人摸骨?念头一起,他心头一滞。
“那些街上的男人你也摸?!”
薛云卉一愣,“我在涿州是坤道,大家都知道,找我摸骨的都是女子,男人找我摸骨,那就是想占便宜的,我几个道友一准打他!”
袁松越听了这话,只感觉身体里东奔西突的躁气一下散了个八九成,略微定了定神,又皱了眉头:“那你方才为何要给那小伙摸骨?”
薛云卉指了指自己,扯了扯身上的衣裳,“我这不是穿了男人的衣裳么?我给那老婆子小丫头摸骨,她俩还不得抽我嘴巴子?”
穿女人的衣裳给女人摸骨,穿男人的衣裳自然给男人摸骨,是这么个理,袁松越差一点被她说服了。可即便如此,她不用非得给小伙摸骨吧?
他这么想着,就隐隐听女人小声嘀咕:“少见这么标致的孩子了......”
“你说什么?!”
这一声喝问把薛云卉的魂儿都吓飞了,她赶紧念了几句咒,把自己的魂儿叫回来,抬眼瞧见男人对她怒目而视,直觉就不敢再说那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