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将这几个人薅出来使劲折磨,他就不配当这瑞平侯!
......
耳朵烫起来,薛云卉捏了捏,嘀咕着鬼侯爷肯定气得在骂她。可这也没办法,总不能让她束手就擒吧?这种大无畏的献身精神,她不觉得自己会有。
外边雨势不减,薛云卉藏身的这家柴房倒还算干爽,她扒开一小块草垛边缘的地方,垫上她的包袱,倚着沉沉睡下了。
第二天,犬吠鸡鸣,她才揉揉眼睛醒了过来,原来天早就亮了。
这个山庄只有几个守门打杂的,她躲在柴房还算僻静。
院子里有说话的人声。
“……昨儿闹腾了一宿,几波人轮番去找,山上山下都找遍了,咱们这都来了人问!不晓得丢得是什么宝贝疙瘩,紧成这样?”一男子边扫着地上的落叶,边道。
回应他的是个婆子,“黄千户的庄子里藏了这么些莺莺燕燕的,一到半夜吹拉弹唱,昨儿他还带了不少人来,都没听着什么吹弹的声音,想来是那小娼妇里跑了人吧!”
薛云卉眼皮跳了两下,没想到,这两个人知道的还不少?
一来,鬼侯爷竟派人寻了她一夜?
二来,那黄统庄子里藏的这些女子,不就是哪来当解药的么,那鬼侯爷他还......?
昨夜的事出现在了她脑海里,她甫一想到,就是一个哆嗦。
看来,相比不熟悉的人,鬼侯爷是喜欢向熟人下手呀!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这是什么毛病?!
心里虽骂着,可她却莫名觉得心虚起来。好歹也算得了他的看重不是?若是旁人,恐怕早上赶着了,她倒好,照头给了他一记不说,还制造混乱,逃跑了!
薛云卉挠挠头,她严肃告诉自己,这才是对的。
她是他什么人?一个有名无份的妾。
有名无份也就罢了,往后不过是一纸纳妾文书的事,她欠他的债也还的差不多了,以后定然销了那张文书,各奔各的大道。
虽然这么说她也有些不得劲,可事实如此,如今二人身份天差地别,京城里还有名门闺秀等着他这趟立了功回去迎娶,他两人若真纠缠上了,更是个麻烦。
还是早早地把麻烦掐灭在源头,让人更放心。
薛云卉不由就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完全没必要强调这么多,还是想着怎么填饱肚子,怎么跑路,来的正经。
在衣食住行面前,其他都得退后!
薛云卉放下心思,抖擞了精神,听着外头没什么说话声了,伺机跑出了柴房。方才那婆子在门外同人拌嘴,她趁机三下两下摸到了厨房,灶上蒸的菜包子还热乎着,她手脚麻利地揣了两个进怀里,拜了拜灶爷,表示自己也是无奈,得罪了莫见怪,然后一溜烟跑了。
她借了树爬进来,自然还得借了树出去,只是出了庄子,怎么走,才是头等大事。
往山下有路直通小镇,往山上便是他们昨日探到了黄统银矿庄子的路。这两天都是好路,又都不是好路,太容易被人发现了!
她可以料到,这一夜鬼侯爷找不到她,该是多气,恐怕气得肺快炸了,她若是现在落在他手上,只怕比之最初一个窝头的待遇,还差的远。
她长长叹了口气,无奈之中,她一眼瞧见草丛间有一条小路,这路虽小,却似是常有人走的。只要有人走便行了,天大地大,她定能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