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跑上前去,口里喊着“三哥”,薛云卉实在没想到,已是招了一旁一人咬牙切齿地看过来。
袁松越眯着眼睛盯着她,脸色一阵阴雨一阵晴。
她可真是好得很,打扮得干干净净,见着她三哥,跑得可真是欢快,似燕儿见了巢一般,全没在自己眼前那别扭、难受、敷衍的劲头。
他不由攥紧了拳,薄唇抿成一条细线,只他坐着未动,内力在体内运转,隐约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兴奋的问候。
两年不见的兄妹,见面总是格外亲切,薛云涯不似薛云洋那赌鬼,他离家之前,已是准备应考生员,二叔薛世历对他倒是分外看重,只不想突然出了些事,薛云涯愤而离家,两年只一封给阮氏的书信,才让薛家人晓得他还尚在,却是入了军籍。
二人说了几句,薛云涯便问道:“妹妹如何到保定来了?”
薛云卉道与道友小聚,说完,才想起来顾凝还在一旁等着,连忙转过身来同他招手,这边对着薛云涯道:“小妹一路可多亏他照顾。”
她说完,趁着顾凝未来到之前,一垫脚,附到薛云涯耳边说了一句话,这话说得极轻,旁人自然听不到,便是在耳中灌注了内力,也不起作用。
袁松越脸上早已阴云密布。
方才她一抬手,他便顺着她的指尖看了过去,这一看,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
她所谓的一路照看她那人,不就是定兴县那次,携她从窗口遁走那人!且这人这身衣裳,可不就是她逃跑那日,同客栈那几个道士穿的吗?!
真是好的很,原来就是此人助她逃脱的!
指骨噼啪响了一下,袁松越狠狠盯了顾凝两眼,转过眼来,却见薛云卉已同薛云涯说完了悄悄话,薛云涯含笑打量她,嘴巴微张,嗔了她一句“鬼丫头”。
而薛云卉却咯咯地笑,这模样看得袁松越脸色一阵发黑,再下一息,似要电闪雷鸣、狂风骤雨了!
只看她那笑意盈盈的模样,此人,莫不是她心头好?!
念头一闪,他心尖似被人掐了一下,再看那男子,眼中突然有了戾气。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了那男子的声音。
“薛兄?”
这一声,只把袁松越眼中的戾气镇住了些许。
袁松越紧紧看着他们,听见女人冲着那年轻道士道:“贤弟,这是我家中兄长......”
薛兄?贤弟?
心脏快跳了两下,片刻又恢复了如常。心尖的痛意消散,袁松越大大松了口气。
他就知道,她定是看不上那个道士的!
那道士浑身上下就没一处好!
只他这一口气没松下来,却见顾凝走上了前去,薛云卉一伸手,拉住了顾凝的胳膊。
袁松越目光如箭,直直射了过去,他目光自是冷厉非常,可架不住离得过远,那三人并无知觉。
薛云卉拉着顾凝同薛云涯介绍,一旁有人又开始咬牙切齿地暗骂她没有规矩、不守妇道,她并不晓得。
三人亲亲热热地说了几句,出城的百姓已是走得差不多了,有兵过来同薛云涯请示,薛云涯让他们先行出城,“往路边草里也看看,看清楚点,别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