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之后,马由缰酩酊大醉,到落脚的客栈倒头便睡,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在睡梦当中感觉肚子饿了,才醒过来。舒展了一下四肢,决定到街面上寻找一些吃的。
“大师兄,醒了吗,我们是不是抓紧时间赶路啊?”孟由平住在隔壁,听见大师兄这边的动静,就过来敲门。
马由缰刚洗好了脸,懒洋洋地晃了晃脖子。睡的时间有些长,脖子有点难受。他开门说道:“老三啊,放轻松一些,着什么急啊?我们是去道歉,又不是去相亲。如果实在着急的话,你就把东西都收拾好,我还要去街面上寻一些吃的。等我回来,也许就能走了。”
说完,扔下孟由平不顾,与他身边擦身而过“噔噔噔”下楼,径直朝街上走去。
“你……我……唉!”孟由平傻傻地站在原地,指了指大师兄的背影,又指了指自己。可是他什么也干不了,心里暗自埋怨师父。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为什么每次都交给自己?
马由缰来到街面上,这座镇店的繁华程度,仅次于玉衡镇,也算是方圆百里数一数二的大地方了。找了一家当地特se的小吃,填饱了肚子,然后开始慢悠悠地胡乱逛街。街面上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也有人气很旺的杂耍班子。一路走马观花,新奇劲没持续多久。
可是,眼前忽然出现的一个书画摊,却吸引住了马由缰的目光。首先吸引住马由缰的,是书画摊挂着的几幅美女图。这几幅美女图,画着的全是同一个人。那女子相貌姣好,身姿曼妙,画笔详略得当,极为传神。看上去衣带飘飘的,真好似临凡的仙子。
“嗯,是个绝代佳人!”
马由缰觉得,恐怕画上美女的本尊,只有八分。但是经过画师的妙笔,便有了十分。马由缰对着美女图点了点头,看了书画摊主一眼,心说这么落魄,甚至带着几分猥琐的老书生,竟然能画出如此曼妙的美女图来,真是人不可貌相。胡乱感慨了一番之后,马由缰便要继续往前走。
“啵”
就在这个时候,老书生忽然“啵”地一声,打开了一个葫芦,然后咕嘟嘟往嘴里倒酒。
酒香随着微风,飘进马由缰的鼻子,“嗯?这酒不错,比酒楼的酒好上百倍也不止啊!”
马由缰只是提鼻子一闻,便知道老书生喝的是上佳的美酒。当时被勾起了肚子里的酒虫,于是收住了刚刚迈出去的脚步,回到书画摊上,笑呵呵地说道:“那个,老先生,不知您这酒是从哪里打的,可不可以卖我一些?”
“什么?”老书生听完之后,猛地停止喝酒,盖上葫芦盖,把酒葫芦重重地往桌上一墩,脸上显出了些许的怒se。两道花白眉毛一挑,盯着马由缰说道:“年轻人说什么,老朽的耳朵,似乎有些不中用了?”
马由缰的心都在酒上,没有察觉到老书生说的是反话。于是,满脸含笑地重新说了一遍。可是这一次说完之后,却看见老书生更加愤怒了。直接把酒葫芦藏在桌下,指着满摊的书画说道:
“年轻人,你看清楚了,我这里是书画摊,可不是卖酒的。”
“哎呦!”
马由缰一拍脑门,暗自责怪自己酒虫上脑,怎么犯了跟修鞋的买钉子的错误了?只问酒,不问书画,岂不是看不起他的作品吗?难怪老书生生气。怎么办,赶紧夸他画功好吧!于是急忙赔罪说道:
“哦,罪过罪过!实在是对不住了老先生。晚辈虽然是个粗鄙的人,虽然不懂书画。但是吸引我第一眼看过来的,还是这画上栩栩如生的女子。晚辈也曾听人说过,画山画水容易,可是画人却很难。今天见到老先生妙笔生花,晚辈很是佩服!”
老书生侧着眼睛看着马由缰,仿佛早看透了他的花花肠子,毫不客气的说道:“哼,你这个小酒鬼,倒是聪明伶俐。不过,不要以为几句花言巧语,就能骗得了我。一句话告诉你,想要喝酒容易,但是必须买画。”
“想喝酒,必须买画?这老爷子!”
马由缰闻着空气中残存的酒香,一边咽着口水一边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