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到了不对劲,赶忙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您尽管讲就行。”
信长老说道:“我刚才找国栋问了一下,他告诉我,说那东西当时他是随身携带的,发生车祸之后,他也不知道丢在哪儿了。”
啊?
我的心中咯噔一下,当时就有点儿端不住了,有些失态地说道:“他果真这么说?”
那信长老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先前听永祥师兄说过那物的邪性,但觉得修行者天生阳刚正气,邪不胜正,能够压得住,故而才会拍着胸脯给你们打包票,没想到事情最后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唉!”
他的情绪也并不好,看得出来,他对我们其实挺重视的,也很想交好我们,方才会在少林如此多事之秋,还带人跑到京城来处理此事。
结果没想到最终还是没有完成当初的承诺,这对他来说,也是挺大的打击。
我虽然很是理解,但下意识地反应,却是觉得邹国栋在撒谎。
他不想将东西给交出来。
我几乎没有任何思考,毫不犹豫地将此事给挑破,信长老听到,脸色十分难看,不过还是给我解释道:“应该不会的,凭我与他之间的交情,他不可能骗我。”
我说人总是会变的。
信长老瞧见我陷入到了极端的情绪里面去,怎么劝说也不通,摇头叹气,然后对旁边的马一岙和李安安说道:“两位,帮忙劝说一下吧。”
说罢,他转过身去,走到了不远处眼盲的永林长老那儿,与他低声说些什么。
他一走,马一岙走上前来,拉着我的肩膀,低声说道:“侯子,镇定。”
李安安也对我说道:“侯漠,信长老已经很尽力了,你不能将这意外怪罪到他的身上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焦虑的心情舒缓许多,这才说道:“我真不是怪他,只是觉得邹国栋不愿意说实话。”
李安安说道:“当时那车子从悬崖上掉下来,随后坠地燃烧,邹国栋就一直昏迷过去了,这会儿才醒来,他什么也不清楚,这个不是很正常么?”
马一岙也说道:“对,你去过昆仑,应该知道那边路途的艰险。”
我揉了揉脑袋,将双手放在了窗边,依旧感觉心绪难平。
任何事情,在最后希望的时候突然间中断了,很少会有人能够平心静气地去对待。
我也是一样。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种超然的境界,我自问做不到。
我并非圣人,而且那还关系到我的生死。
我转身,往前走去,马一岙一把拖住了我,说你想干嘛?
我说我要去跟邹国栋当面对质!
大概是我的表情有些凶悍,李安安也过来拉我,说你跟他对什么质啊?且不说他因工受伤、大病初愈,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是刻意隐瞒,那又如何?你也没办法指责他啊?不就是叵木么?没了他这一块,我们去别的地方找就是了,来日方长,你何必这般着急?
马一岙也同意李安安的说法。
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自然不会害我。
我让自己强行冷静下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想了一遍之后,不由得颓然,说道:“走吧。”
我对于这地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想要立刻离开。
马一岙瞧见我想通了一些,便也不再停留。
三人出了大楼,走到门口的时候,电话响了,是信长老打来的,我不想说话,交给马一岙。
马一岙接通,聊了两句之后挂掉了,随后告诉我,信长老对于此事也很遗憾,不过他让我们放心,此事虽然没办成,但少林一定会多方打听叵木的下落,一旦有了具体的消息,就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他让我不要难过。
我听到了,点了点头,也没有说话。
回到住处之后,我蒙上被子,倒头就睡。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才起来,经过充足的睡眠之后,我的情绪已经有了很大的缓解,没有了昨日的愤怒和急躁。
晚上的时候,马一岙带着我和李安安去他师父那儿蹭饭吃。
他师父不但修行上面是宗师大家,做菜的手艺,也是一等一的强。
要不然怎么可能俘虏住田女皇的心呢?
当天晚上我们在王朝安的小院儿吃的饭,为了宽慰我,湘南奇侠做了一大桌子的湘菜,而田女皇也罕有地准时下班。
大家同坐一桌,吃饭喝酒,不由得就聊到了此事来。
我心里有疙瘩,不怎么愿意说话,而马一岙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说了明白,当听到邹国栋告诉信长老,说叵木不在他身上,说不定被那一场大火给烧了的时候,田女皇放下手中的鸽子汤,然后说道:“这件事情,可能有问题。”
王朝安问道:“什么问题?”
田女皇说道:“据我所知,叵木虽然属性为木,但却是齐天木的木芯,极其坚固,整个一块儿,宛如钢铁一般,普通火焰,是很难将其点燃的……”